圣母道:“悦儿和段煦龙毫无私情,你一意乱想,继而使这等手段,既荒谬,又鲁莽。还害了芸悦,你知道吗?同门姐妹,怎可下此毒手?”
刘莕摇头道:“我并未乱想,您听我说。他俩若非如胶似漆,暗送秋波,私下结情,为何这男人天天呆在寒水阁里的那段时间内,悄无动静,神神秘秘的?如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何这男人走了之后,芸悦这两天整是茶饭不思,总一个人望着天空呆呆出神?为何我曾去芸悦房间作客,她和我聊天说话时,一直守在池板床上寸步不离?为何前日访乾殿开会之时,芸悦提及这男人的名字后,脸微微一红,偷偷低下了头去?”她每说一句为何怎么怎么,在场人们都不禁纷纷向苗芸悦看去。
刘莕又冷冷地道:“芸悦以前是个多么守身如玉,冷漠如冰,贞节自爱的好女子,可二十岁的年华都过来了,如今却竟在短短一周左右之内,心中千万缕情丝全然系在这男人的身上,怎么也忘不掉了。此事定然奇怪,若没做苟且之事,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姓段男子,对其念念不忘?”最后一句话,语气极为强烈,颇有对苗芸悦责问之意。
段煦龙大是惊讶,望向苗芸悦,只见她满脸通红,神情害羞已极,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反驳,并且毫不敢与自己对视,更是诧然:“这位女侠所言,难道是真的?苗姑娘果然对我暗生情意?这……这……”
眼见四五十双眼睛怀着问疑之色,看向自己,便连本相信自己这边的圣母,也皱起了眉头,苗芸悦强自镇定,最终缓缓地道:“莕姨,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和他之前什么都没有,现在被你一害,也已有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一句,这件事,是你错了。”刘莕傲然道:“我没错,明明是你错了。”苗芸悦道:“你错了。”刘莕道:“你错!”
突然之间,众人眼前似有一物闪动,跟着又听刘莕惊噫一声,原来她提在手中,尚未出鞘的铁剑遭人拔出夺走,夺剑之人正是段煦龙。段煦龙将剑锋架在自己脖子上,森然道:“金燕阁的阁主女侠,苗姑娘,圣母前辈,以及其它在场的各位,请大家不要再争论,伤了同门和气。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前后由我一个臭男子引起,不管谁对谁错,我终究是对不起苗芸悦姑娘,更对不起我那个在之江的女朋友。做人如此,进退不得,煞是狼狈,与其引发进一步的麻烦,倒不如这就给你们一个了断,以证我的清白、苗姑娘的无辜。”说完手臂一挥,径往自己脖颈上削去。
众女见此情形,个个上前一步,欲要阻止,只因段煦龙剑法手速甚快,已然来不及相救。苗芸悦惊道:“你不要!”
猛听得“呛啷”一声大响,段煦龙手中的剑遽然碎成了数十片铁屑,纷纷唰唰洒落掉地。这股无形气波来得极快,铁屑尚有余力,段煦龙又光着上身,雪白结实的身子上顿时多了不少处刮伤的血痕,臂力亦遭到封穴,接下来别说自杀,移动一根手指也万万不能。
圣母冷笑道:“懦夫!你的心灵也太脆弱了,遇见这等大不了的小事,便吵着闹着要自杀,可笑。既视自己是大丈夫,就该拿出点大丈夫的气概,如此简单的挫折,不去面对,反而选择逃避,真幼稚,真蠢。”段煦龙瞠目结舌,道:“我……我……”圣母哼道:“段煦龙……段煦龙,煦是温暖、光明的意思,你父母给你起名‘煦龙’,乃是希望你勇敢面对世事,立足地位,做一条问心无愧,光明温暖的中国龙。你割己龙头,消卸光明,无异于自堕黑暗,不仅毁了你自己,还辜负了你父母的一番苦心。你明不明白?”
段煦龙眼眶湿润,语音哽咽,道:“前辈……前辈……”圣母道:“你家住哪里?”段煦龙道:“我家在陇境。”圣母道:“家里有些什么人?”段煦龙道:“我只有一个师父,实际上算是我的干爹。”圣母道:“你爸妈呢?”段煦龙心中一酸,道:“在我生下来时,爸妈就不要我了,把我扔在工厂废地便不管了,给我干爹师父带回陇境抚养长大,名字是他给我起的。”圣母微微点头,道:“哦,你倒是个可怜孩子。”
圣母转头对刘莕道:“莕儿,你见过有谁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出手自杀的人说假话吗?”刘莕一怔,瞧了瞧段煦龙,又斜睨了一眼苗芸悦,低声道:“我……我……”圣母并无半分恼怒之色,仍神色和蔼,温言道:“莕儿,这件事,确实是你错了。”刘莕受到段煦龙适才行为的渲染,自己无有证据,坚持消极想法,此刻方才知晓,脸色灰败,双膝跪地,说道:“是莕儿错了。”
圣母向苗芸悦看去,眼光中的暗意,是在问:“你愿不愿意原谅你莕姨?”苗芸悦咬着下唇,凝视刘莕片刻,头向段煦龙微微一侧,意思是:“我原谅,不知他怎么想?”段煦龙亦明白圣母和苗芸悦打的暗语,心中思量:“得饶人处且饶人,整件事最受委屈的,实属苗姑娘,但她都没话说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当下使了眼色,意思是:“我不要紧,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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