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颜低下头,说道:
“哥,我们不会一直都这样的,是不是?”
张开天一挺胸膛,慨然说道:
“当然。”
凡是稍有进取之心的人,都不会容忍自己长期处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会通过努力奋斗,来改变自己屈辱的生活状态,让自己成为不容忽视的人,让人尊敬的人,人上的人。
张开颜满怀希望地看着张开天,她从不会怀疑哥哥的承诺,但这种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她想起自己目下的处境,和人上人的憧憬实在距离太远,便不由问道:
“哥,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张开天早就已经想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说道:
“父亲有一名生死至交,名叫逍遥世外凌云峰,居住在云雾山中,若是我们有急难之时,可以前去投奔,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位叔父吧。”
二人商议已定,日夜兼程,向位于云州东南方的云雾山赶去。
棕牛脚程极快,数百里路程一日赶到,二人站在云雾山脚下,就见这座山与云州遍布的那些矮小的丘陵不同,果真是高山险峻、云雾缭绕。
张开颜说道:
“哥,这座山充满仙气,想必这位叔父一定是一位高人了,咱们有了他的庇佑,就不用怕刀疤脸那些人了。”
张开天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显然,他认为既然是父亲的生死之交,无论于情于理,都应该关照自己才对的。
二人放松心情,迈步上山,行至半途,就见一处山门,门顶挂着一匾,上书“云雾山”三个大字,两侧各有一联,分别是:云雾隐春秋,凌峰藏圣贤。
字迹则劲挺拨,显然是出自名家手笔。
张开颜小声问道:
“哥,你说这幅对联是不是出自凌叔父的手笔?”
张开天未及回答,就听一人说道:
“小姑娘好眼力,这幅字的确是山主亲笔所书,而且不用拓刻,乃是凌空书写、一蹴而就。”
张开天兄妹举目瞧去,就见山门内转出一名童子,他只有十二、三岁,眉清目秀,穿着道门衣饰,想来便是云雾山门下的弟子了。
张开颜道:
“常言说‘字如其人’,想来山主定是一位高人了?”
那小僮嘻嘻一笑,说道:
“住在云雾之中,哪有不高的道理呢?两位,来这云雾山有何贵干?”
张开天依着江湖礼节,先一抱拳,小僮虽幼,亦按礼节回了礼。
张开天祭起芥子,取出那幅残破的“侠尊天下”字幅,递到小僮手里。
江湖上凡是有些名堂的门派,掌门人都是不能直接见到的,要通报一下才行,这也是礼数。
小僮接了信物,却不急着通报,笑嘻嘻地说道:
“此间距离山主居处有好远的一段路程,小僮腿短力小,来去一趟并不容易,若是没有什么‘好处’激励激励,只怕两位还在要此等上好大一会儿时间。”
想不到小小门僮,居然公然索要贿赂,张开天又好气又好笑,便道:
“我兄妹二人远道而来,早已山穷水尽,除了一些吃剩的异猪肉之外,并无别物可以敬献,既然阁下不便通报,那我们兄妹二人自己前去寻找山主便是了。”
他从小僮手里取回“侠”字字幅,迈步欲行,就听小僮笑嘻嘻地说道:
“你自己前去,那也无妨,只是这云雾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大小小的岔路也不过三四十条,你们二人若是运气好,找个三四天,总能找到山主的居处,那就祝你们好运了。”
张开天举目一望,山上不但云雾缭绕,更如小僮所说,道路繁杂,若是贸然前行,定会迷路,只得无奈说道:
“最近天气严寒,这里有一件猪皮短毛坎肩,御寒最好了,还请笑纳。”
小僮接过坎肩,见坎肩毛皮光滑、针脚细腻,虽然不是什么难得的宝物,也是浸润了心血,嘻嘻一笑,收入怀中,道:
“二位请在此稍候,小僮去去就来。”
他拨步而去,张开颜见坎肩被送出,本来就有些不悦,忍不住问道:
“哥,你怎么把我送你的坎肩就这样平白无故给他了呢?”
张开天叹了口气,道:
“我自然知道你花了好几个昼夜的心思,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此时也只有忍痛割爱了。”
张开颜道:
“这小僮如此无礼,待会见到凌叔父,一定要好好告他一状,拿回我的坎肩,顺便也帮凌叔父端正一下门规。”
张开天拍拍妹妹的头顶,道:
“用人时低声委求,用完人当场翻脸,前恭后倨,不是我们侠义之道应有的行为吧?”
张开颜气呼呼地说道:
“有些人,你给他们讲侠义,他反而会觉得你好欺负。只有以牙还牙,针锋相对,他们才会给你起码的尊重。”
张开天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从小深受父亲教诲,“侠义”二字入脑极深,总觉得对别人好是应该的,若是设法整治别人,就好像总有点内心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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