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邕城,风萧萧雪皑皑。上空的夜鹰犀利的悲鸣,似要以声音将这黑幕划开一道口子来。
衙门的正堂之上,几个将领再次聚首。
“咱们真的要按兵不动吗?”贺啸声率先道。
武翦接了话,“赋城十几万军队围绕,大战一触即发。王爷既然还活着,为何到现在也没出现,难道就这么任由局势发展下去?”
古笙摇摇头,坚定道:“不会。姜离能有现在,是王爷一刀一剑打下来的,他绝不会放弃。”
“可他现在躲起来是几个意思?”邬骐达大嗓门道,“就给我们留了一封按兵不动的信,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算什么?”
郭怀玉不满的呵斥了他一声,“不可这么说王爷。”
邬骐达咽了口口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忿的将脸转过一边去。
古笙道:“王爷心思玲玲,足智多谋,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武翦忽而道:“也许,这也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怎么说?”贺啸声问。
“不退幕后,又如何看见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的真面目。”
众人点点头,此话有理。
水至清则无鱼。
以前王爷在的时候,瞧公孙展和容源这两个人,一个鞍前一个马后的,表现得就跟亲儿子一样的衷心。
可如今,王爷一失踪,他们的真面目就显露出来了。
虽然谣言都说王爷已经死了,可到底至今也没有找到尸体。他们不急着找王爷,反倒忙着内斗争权,真是枉费了王爷的信任。
正好,通过这一次,把那些居心叵测三心二意之人统统揪出来,免得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就被几只蛀虫给毁了。
“我想,王爷应该也快出现了。”古笙悠悠道。
“你怎么知道?”邬骐达急问。
“自然是他们二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贺啸声道。
谁死了不要紧,只要他一出现,把剩下的那个也收拾了,从此耳根清净,再无后顾之忧。
古笙道:“既然王爷早就传信我们,就说明她信任我们。”
“那当然。”邬骐达自豪的拍着胸脯道,“咱们跟王爷,那可是刀枪下拼出来的交情,哪能是他们那些书呆子可比的。”
“既如此,那咱们就按照王爷的意思,守着邕城,莫管赋城水火。”
几人一致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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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公孙府,一盏盏风灯在孤寂中慢慢燃烧。
卧房里烧了炭炉,温暖如春。炽烈的火焰灼烧着黑色的木炭,红彤彤的烈焰炸开了炭火,爆发出“噼啪”的声响。
公孙展背着一只手站在灯架前,另一只手置于烛火之上,将手上的纸笺点上了火苗。
火苗自下而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吞没,从慎到五。
五星赤羽箭再次出现,慎之又慎。
这是她自失踪后送来的第一封信,却是提醒了他这样一件几乎忘记了的、但一提起又后背浸凉的事。
五星赤羽箭。
那股隐藏得极深的势力,以君悦的猜测,那有可能是不曾见世的一个隐秘的国。
难道说,柚原的刺杀,是他们?
“公子。”关月携着寒气走进来,抬手行了一礼。
“都准备好了?”
关月放下手,回道:“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一早,大军开拔。”
“嗯。”公孙展转身,走向桌案。“叫我们的人都擦亮了眼睛,密切注意赋城以及周边的一切风吹草动,一旦有异,立即报来。”
这一次,可能不仅要请君入瓮,还要抓贼。
公孙展微微弯腰,拿起了桌上一个巴掌大的棕褐色小盒子。盒子的盖子开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碧绿的玉锁。
这是当年,糯米团出生的时候,他送给孩子的满月礼。
孩子一戴,就是五年。
上次他跟糯米团要的时候,糯米团死活不给,死死攥着不放,还扬言要跟娘亲告状,说大伯抢他的东西。
公孙展嘴角笑了笑,这孩子跟他娘一样,吝啬得很。
他合上盖子,将盒子递给关月。“派人将这物件快马加鞭送去丹僼。”
“送去给谁?”
“我也不知道。但东西到了丹僼,自然会有人来取。”
关月似乎猜到了要来跟他取这东西的人是谁,然而他聪明的没有多问,接过盒子。
丹僼的那位,想必也快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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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雪落不停。
权懿走近来恩殿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女人半躺在摇椅上,面对着窗口。
殿里烧着炭火,一点也不觉得冷。炭火之上架了个小炉子,炉子上不是在煮茶,而是在烫酒。桑葚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的就往姑娘手里的空杯添酒,不发一语。
他走过去,道:“你内伤还未痊愈,不宜饮酒。”
而且这女人喝酒也真是豪放,直接用茶杯代替了酒杯。图什么呀?
图茶杯比酒杯大?
君悦转头,瞅了他一眼,觉得他多管闲事。
桑葚曲身,朝他行了一礼,“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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