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暮光中,渭河旁的树木绿意葱郁,河水悠悠地流淌着。
鸟鸣声传入耳内,宛若一首动听的天籁,阿冽睁开眼眸,直视着空中那轮火红的太阳,看来,已过清晨了。
忽而间,想起那日在城内救下的女子。
其实,她的内心也不知为何会救下她。
或许,脑海中只是觉得不值得而已,她那样轻视生命,抱怨生活,那么给她一个重新生活的机会,就可以给予她一个生活下去的勇气与理由?
阿冽浅浅地呼了口气,将一切琐事抛诸脑后,卧在树间,赏析着春日的风光。
好久未有与皇城中联系,也不知公子而今如何,且也应该与麟儿联系了。那刻,那只温婉狐狸蜷在她怀中的温婉模样浮现在脑海中,阿冽有微微的怀恋,闭目,仰卧在树杈上,开始于意识的空间寻找麟儿的踪迹。
一会儿,空白的那头有了回应,阿冽的元灵出现在异度时空,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那只小兽的出现。
许久,她的面前走来一个健硕挺拔的男子,有着与她一样银白色头发,雪白的修身长衫,银色的雪莲在他额间绽放,蓝眸、坚挺的鼻梁、微笑着的唇、一样的尖细耳朵。
阿冽微微讶异,眼神不曾离开他身上半分,那个人,仿佛是她的同胞兄弟。
“麟儿,你干嘛学我啊?”终是,阿冽浮起浅浅笑意,撅起嘴巴假装生气道:“我知晓,你可以幻化成其它模样的!”
“因为阿冽的样子在我脑袋里挥之不去了,所以在幻化的时候,我就只记得阿冽了!”琅琊回之一笑,如实道。
“你这家伙。”面对于他的调笑,阿冽认真起来,提醒,“可现在时机并不成熟,所以不到特殊情况,麟儿最好不要以这种模样出现在皇城中。”
“我知道的。”
对于他来说,阿冽从来无须隐瞒性情,单刀直入的,阿冽问于最终的目的,“对了,公子如今情况如何?”
阿冽抬起头,神色从容地看他,然而,琅琊却不说话,如此,阿冽便也问,“怎么了?”
琅琊微微迟缓,而即才道:“听于宫中的情报,最近且对醉生梦死的新楼主身份十分关注,公子便也派出人着重调查,可那些派去的人都失去了联系。如此,公子便也怀疑新楼主与落花无意有莫大的关系。”
阿冽点点头,而后,陷入深思。
见他许久不说话,琅琊微微开口,“阿冽……”
阿冽回过头来,静逸地望着他,平静冷然,“怎么?”
“我想见你。”毫无避讳的,琅琊如实道。
然而,阿冽却沉默了,思绪片刻才静默地点头,“好。”
……
琅琊赶来的时候,卧在树上的银发白衣的少女口中哼着轻松的歌谣,恍惚间仿佛回到他们第一次的相遇。如那时一般,他便在站在树下仰卧这树下那个看书习医的少女,那一瞬间宛若永恒的定格,将他们的命运和人生牵扯在一起,甜蜜和悲伤滑过美好年华。
那是最遥远的距离、最深情的凝望。却是,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颜儿……”他忽而失神,甚至忘却了各自不同的身份。
听及声音,阿冽疑惑地向树下望去,“麟儿……你,刚刚说些什么?”
琅琊反应极快,下一秒恢复冷静,“没什么,阿冽,只是看到现在的你,忽而觉得很幸运。”
“幸运?”阿冽的紫眸中泛起不解,倾世的容颜上依旧清冷。
琅琊点头,“幸运我是你的守护者,而不是别人。”
阿冽明晓那种相濡与沫的需要与守护,仿佛那是另一个自己,微微点头,“麟儿,你坐上来吧?”
“嗯。”琅琊足尖轻点,便也跃到树上,在她身边坐下来。
然而那刻,阿冽也仔细地打量他,甚觉他不同于平时,特别是在灵力与功法上的修为,那样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的袭来,连她自己都无法看清那样的力量有多强大,只觉那甚是可以颠覆六界的力量。
“麟儿,你……”她带着豁然不解看他,忽而间才注意他受了极深的内伤,连身体的根基也有所牵连,而此,阿冽忘了刚刚的疑惑,有些担忧地问,“麟儿怎么了,只是几月未见,怎受了如此重伤,难道,公子经历了什么事?”
琅琊欣悦的心情瞬间一暗,有些冷漠的,他对视着她的眼眸,问:“阿冽,你那么关心公子吗?”
然而,阿冽却沉默了,冷静地开口,“麟儿,你应该知道的:公子对于我来说有怎样的意义。”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也在担忧,除了那些所谓的宿命,你的内中会不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情分呢?”
“不。”阿冽断然,眼眸中平静如水,“我本就是无情无爱,无性无念之人……更何况是像公子那样冷血而残酷的人——或许,你不明白吧,从初始到现今,我们之间都只是因为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存在……如果没有那个契约的束缚,即便是他倾尽一国之力来求我助他完成雄图霸业,我也不会有半分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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