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晨曦中,几艘飘荡着九黎帝国旗帜的巨大航船行驶在连接着淮河的大运河中,雕刻着白兰图案为首的两层船舱的甲板上,阿冽宁静地眺望,阿羽坐在船头荡着脚丫,时不时对着运河中生长的植物嬉戏,宛若一对不同性格的姊妹花。
“阿羽,传令下去,快进入淮河流域了,命令士兵们带上口罩,并留于船中不得外出。”随着号角声的响起,阿冽发令,宛若久经战场的老将。
阿羽一下从夹板上跃起,动作灵敏,“是,阿羽领命。”
此次出行,阿冽被赋予了绝对的权利,除了最高指挥者的萧琅月外可随意授命将士。阿羽且因神女的光辉仰慕于阿冽,亦做为守护者便更敬重几分。
命令下达,对于九黎训练有速的精锐将士来说是为极其快速的,一刻钟左右的时辰甲板上便只余下一些懂得术法的门客和从九州八荒招揽而来的奇人异士。
远处晨光中,浓郁的雾气弥漫在运河之上,荒芜岸边布满颓废的白骨,水底生长的植物茂盛而疯狂,带着几分病态,好似张牙舞爪的要将来者吞噬。
不知何时,阿羽已经返回,蹦跳着跃到阿冽身边复命,而阿冽未理会,眸光狭长,打量着淮河上的怪异场景。
“是幽冥红潭。”
阿冽微微讶异,转头望向那个开口的妖族少女,警惕而质疑,“你怎知晓?”
“运河里的水告诉我的。”阿羽天真地指向未受感染的运河,笑嘻嘻道。
阿冽恍悟……竟忘却了这是阿羽与身俱来的本领。
“幽冥红潭么?”阿冽轻喃,立即下令命航船停下。
茂盛而诡异的红色植被,那传说中地狱衍生出的魔物,象征着死亡与瘟疫的化身,如今出现在人界的淮河……是因凡尘的杀戮太过频繁,本是清明透亮的世间硬生生的变成死气沉沉的炼狱?
阿冽再次抬头时,发觉远处奔来两人,渐近,竟是施羽悠,而另一人着一身胡人裙裳,碧蓝色的眼睛,腰间别着一把匕首与一支玉箫。
阿冽将那胡人打扮的少女上下打量一番……难道,是随行于施羽悠门下的‘徵’么?
浪沧五将行踪诡秘,外出行shi一身蒙面装束,江湖上未有几人见过其真容。而阿冽除了阿羽之外并未见过其它四将,大抵也只是从施羽悠口中知晓了一些基本情况。
其实,阿冽对于‘徵’的认识并不是来源‘徵’本身,而是因为名扬天下“奇幻四公子”之一的“玉笛公子”出师的门派天音。
那是源于沧鸢国的名门,有几百年的历史,精通音律与兵法,出过极多着名的音律家与军事家,而此天音之名也是响彻于中原。做为以墨家思想为根基的天音一直将“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警言印记于每个弟子心中,而此,天音门下的大将之才大抵都吃苦耐劳、严于律己、把维护公理与道义看作义不容辞的责任。
然,也因如此,天音门下的弟子并不像江湖其它门派立身于自我的修习当中,而是投身于天下各国,为百姓谋利。
随着打量的目光,胡人装扮的女子也望向那晨曦中的少女,柔和的光线洒在银发白衣之上,仿佛穿透那少女的身体,神秘的如同清晨洒落的露珠,随着太阳的升起好似要消失一般。
有那么一刹,她甚有几分错觉,认为那个白衣蒙面的少女就是沧鸢国富饶神秘的土地上盛传的海国鲛人——这世间最为美丽与神秘的种族。
然而,紫色的瞳孔与银白的长发又毅然否决了她的想法,胡人少女顿然迷惑的忽而忘却了皇家礼法的存在——面对于尊贵之人时,眼睛是不能直视的。
“徵,不得无礼。”施羽悠断然喝道。
胡人女子立即低头,“是,属下知错。”
阿羽颦眉,“施姐姐,未免太过认真了?”
“不,身为宫中之人,这是必然的。”胡人女子为施羽悠辩护,清丽的脸上严肃几分——虽然萧琅月曾下达特殊指令,隶属于神刃之主的五将不必太过遵循宫中礼节,然而,对于遵守宫法的施羽悠来说,做为属下的她必须奉命唯谨。
阿冽没有说话,只是命人将船靠岸,自己走向一旁,继续探查周外情况。
阿羽只是瘪瘪嘴,望着五将中同为女性的徵,笑道:“徵姐姐还是老样子呢……若是商哥哥见了,又要唠叨你实诚咧。”
施羽悠眺望甲板上未见萧琅月身影,便上船于阿冽身旁停下,道:“冽姑娘,属下接到少主诏令,在这淮河的入口住等待。”
“嗯。”阿冽应了一声,便也不再理会。
施羽悠请礼过后,便也携着徵朝船舱去,阿羽见状,“施姐姐,做什么去?”
“军事密令,不得延缓。”施羽悠断然,便又携徵往里走。
阿羽急道,“少主昨夜看了一晚兵书,刚喝了药,睡下了,施姐姐还是迟些去罢。”
施羽悠不睬,携徵执意往里去,急的阿羽跳脚,无奈之下正要前去阻拦,然而还未奔行便见阿冽已拦于施羽悠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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