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潭清池,碧叶荷花,蜿蜒曲折的回廊,廊上绘以富丽堂皇的彩画。
阿冽在明月清风阁的匾额前停下,轻轻叩门,唤道:“公子。”
“进。”
阿冽推门而入,见萧琅月正于书桌前专注看书,目光未曾离开书页半分。
“随便坐。”他声音极淡,且若指尖流沙。
阿冽坐下,且是许久才开口,“公子,找我何事?”
“听说,你每日都坐在楼台上看风景,经常困的睡着?”萧琅月的眼睛流转书页,清浅淡漠。
阿冽紫瞳中掠过一道精光……他,在监视我?
“嗯?”下刻,阿冽也应道。
“许久未有任务于你,且是觉得闲散了。”墨色的眸子微沉,萧琅月余光瞟了一眼阿冽脸上的神情,仿佛问自己,“是不是在这里待的越久也越来越孤寂了?”
然,阿冽脸上却浮起一抹浅笑,“不知,公子所说的‘孤寂’为何?”
“既是如此,你回阁楼去吧。”萧琅月挥手,且是下了逐客令,他的眼中情绪莫辨,“没我的诏令,不得外出。”
“难道,公子没别的事?”阿冽的紫瞳中闪过疑虑之色……多此一举,且是为何?
萧琅月抬头,眼眸中的目光煞是慑人,却不说话。
“那,阿冽告退了!”阿冽起身,推门而去,正和上门时,耳畔似乎响起若有若无的声音。
“阿冽,你总是那么倔强。”
“呵……”阿冽冷笑,且未回身,回眸一眼,便撇下他独自离去。
萧琅月缓缓抬头,望向那抹翩跹的银衣白发,紧紧握拳,书页在他手中揉成一团……阿冽,这九州八荒又有几人能领你唯命是听?
……
月光如泽,星辰漫天,幔帘摇曳着柔美身姿。
宽敞的床边,阿冽缓缓抬头,望向空中那轮明月,指尖流转于怀中雪狐柔顺的毛发上,轻抚。
雪白的狐狸仿佛乖巧孩子一般,褪去白日里勇猛的影子,温顺地在女子怀中入睡。
阿冽没有说话,低头望向怀中安然的雪狐,目光落于雪狐毛发上腾起的白色雾气,回眸,又转于自己雪白如脂的臂腕,一样的雾气在她眼前朦胧,升腾……或许,这个世界里,同出一处的我们,才会彼此信任?
突然,怀中的小家伙摆了摆自己的尾巴,好似在回应她心中的想法,阿冽浅笑……真是可爱的家伙。
那刹,紫瞳灵敏地落在它雪白的尾巴上,且有意外发现——那只小狐狸,竟有着狼尾!
真是,真是特别的家伙——狐狸的样貌,银狼的尾巴。
如此而来……这家伙且是有些来历?
正待思索之际,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稳健、轻yin,常人很难发现他的踪迹。
耳屏侧转,微微颤动……是在摇扇?
是萧琅月。
许久,声音止住,楼阁里淡淡的月光映出持扇男子纤长的身姿,阿冽浅浅望他一眼——褪去了往日华丽的紫色,换上一身淡墨竹纹的白衫,青丝顺贴地轻垂而下,玉手握着一把精雕细刻的木扇,柔和的月光落在他的容颜上,且是踏月而来的俊美仙人。
有那么一刹,阿冽产生了错觉……是,是公子么?
虽是略微惊讶,但少女脸上仍是静默安然,静静望于面前男子。
萧琅月修长的手指离开扇身,落于少女银白的长丝上,轻抚,问:“阿冽,你孤独过吗?”
阿冽暮然一惊,紫瞳中跳跃着迷惑的晶芒,轻喃,“孤独……”
孤独……那是什么?
萧琅月直视她眼角的光辉,轻笑几声……或许,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孤独?
指尖脱离发丝,轻巧地落于蒙着面纱的脸颊,墨色的眸子掠起丝丝悲凉——
或许,正是孤独才孕育出了那张冷艳到绝美的惊世容颜。
或许,正是寂寞才幻化出了那颗没有温度却又充满渴望的心。
“公子,要将阿冽一直禁足吗?”阿冽忽然想到这样的问题,转而冷笑……纵使如此,且又如何,只不过与那雪莲里沉睡千年相似罢了。
然,萧琅月却没有言语,侧头望向窗外的夜空。
那刻,阿冽也默然了,眸光落于萧琅月的背影,似乎在那里看到一抹身姿,美丽的容颜巧笑如画——眉宇间没有一丁点岁月赋予的痕迹,风韵犹存。
冬季,落雪纷飞,如同三月的樱花绽放着生命的灿烂,女子拥着白衣少年坐于台阶前欣赏着纷飞的大雪。
“真乖,娘qin很喜欢琅月呢!”美丽的女子伸手去抚摸少年的额头,眼中溺满宠溺。
“娘qin,我为什么要叫琅月?”少年委屈地低下头,眼中噙着泪花点点:“玄武门的师兄弟都说……都说带’月’字的都是女孩子……!”
“琅月真是个小傻gua!”女子微微一笑,比那漫天落雪还柔美,从台阶上站起大声嚷嚷道:“谁说我们琅月是女孩子?我们家琅月可是最勇敢的男子汉了!”
“琅月是男子汉……?”少年带着泪眼朦胧打量美丽的女子,而后从台阶上跃起,手舞足蹈地欢呼:“琅月是男子汉!琅月是青峰最勇敢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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