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熙靠近她,手攀上冰霜般的脸,将阿冽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垂目,颤动着薄唇,在她耳畔霏靡,“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
“公子!”
听到女子清冷的讶异声,安锦熙顿住,只觉身后袭来一道凛冽气息,缓缓转身,眼中呈现着一袭华丽的紫衣。
萧琅月收扇,临风而立,俊秀容颜上浮起惯有笑意,从容不迫看向面前二人,“扫了两位的兴,真是抱歉!”
“公子!”阿冽急唤一声,未来得及再开口安锦熙便歉然笑道,“不,是锦熙擅作主张借用了月公子的人,错在锦熙,还望月公子见谅。”
“呵……难道安公子不知在下的性子?”萧琅月傲然抬头,讪笑,“是在故意找在下的茬?”
“若月公子执意如此想,锦熙也无需纠缠下去……”安锦熙抱拳,“告辞。”话毕,他便拾起地上木琴飞身而去。
望着空中那抹绚丽的绯红,萧琅月沉眸,暗自咬牙。
未待他回神,耳边又传来妖冶的告诫声,“月公子,阿冽是个好女子,还望好好珍惜!”
“阿冽的事,不劳安公子费心!”萧琅月冷然看他,傲气在风中驰骋。
“锦熙只想告知月公子,如果你不能好好待阿冽,锦熙便会带她走!”
萧琅月默然,再抬眸时,那抹绯衣已不见。转身,目光落于银发少女蒙着面纱的脸上,问,“怎么,安锦熙的话让你失神了?”
阿冽回神,并未回答他,只是问,“公子喜欢的人是施姑娘吗?”
萧琅月沉默,转身便迈步而去,阿冽望着那清冷的背影,越发的觉得他难以琢磨。
抬头,空中的月亮似乎变得了黯淡几分,而夜也越发浓郁,甚还弥漫着一层薄薄雾气。
……
翌日的天气格外晴朗,街道上早早便有叫卖的呐喊声,熙熙攘攘的游人与热情的摊贩点缀着洛阳城的繁华。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清晨的朝晖淡淡地铺洒在红砖绿瓦和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街道增添了几分朦胧诗意。
不远处,一辆白兰图案的精致马车正奔行着,从那车上的装饰看得出车内的人身份尊贵,行人见之便也自觉地避开来……毕竟,普通百姓不得不谨慎小心,若是一不小心撞上官家或是哪个江湖名门子弟,丢了性命还无从反驳。
萧琅月掀起车上幔帘,掩窗打量外面景象,摆扇,“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洛阳,洛阳,今日一别,何日再聚?”
“公子,舍不得这洛阳吗?”阿冽淡淡问道,瞳孔中一片澄净。
“何来不舍,何来留恋……人世间的来去,本就是说不清楚的。”
“公子的话太过高深,阿冽有时也未能听懂。”阿冽将头转向窗外,不再理会。
萧琅月也不去搭理,只是从腰间掏出一柄古铜色短剑,用蓝色帕子轻轻地擦抚,“这柄短剑,也不知取什么名好?”说罢,便又从袖子中掏出玄铁扇,与那短剑放在一起。
两柄灵器上泛起各自的光华,照耀着车内两人容光焕发,阿冽回过神来,目光被那两柄灵器吸引而去,“‘醉颜’虽好,可这尘世终究是短剑最为适合。”
那神刃‘醉颜’传承远古,对于人世来说那样的神兵早已成为神话……而做为一个江湖人,所需要只是一柄适合自己的剑,仗剑天涯。
“不……这剑虽好,但远远及不上‘醉颜’。”萧琅月将古铜利剑放于一旁,小心而仔细地擦拭着玄铁扇。
扇身上泛起琥珀色的光辉,好似在应和主人的内心。阿冽知晓:那柄神刃,对他来说已不再只是一把神兵利器,而是所有的精神支柱——这样尔虞我诈的世界,或许人宁愿相信一柄傍身之物也不愿再去信任人心,哪怕那是自己的心。
“阿冽,叫它‘朝夕’可好?”
阿冽回神,眸光落在萧琅月手上,不知何时他已将‘醉颜’放回袖中,手上正拖着古铜色的短剑,低垂着头,细细打量着那剑身上的雕饰。
“朝夕,朝夕……死生为朝夕,故其生也不为娱,亡也不知戚。”修长的手指触摸着剑身上的凹凸,萧琅月墨色的眸子中添了几分痴执。
阿冽看他,那样的公子对她来说却是极为陌生的……或许,那样的神情只显露给兵器了。
“与‘醉颜’作伴去罢……”萧琅月自语,将古铜色短剑放入怀中,理理袖子又端正坐好。
听萧琅月说起‘醉颜’二字,一旁的阿冽也想起一事,“公子,昨日阿冽应邀与安锦熙之时,且发现一件事。”
“何事?”萧琅月观望着窗外风光,手附在薄唇,说不出的闲情。
“安锦熙琴袋之物并不是魔琴‘妖言’。”
“由此说来,‘妖言’便是收藏在‘落花’门下了?”
“不好说,安锦熙琴袋之物虽不是‘妖言’,但并不代表‘妖言’不在他手上。”
萧琅月眸光微沉,“你是说……为了清除对他的嫌疑,他故意将琴袋之物予我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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