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小十六的胆怯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门外忽然一阵喧闹，一个侍女匆忙跑进来通报，说是十六殿下的马车到了。
“小十六来了？”羽墨惊讶，他们之前明明说好了后日他才过来的，怎么今天就忽然来了。
“殿下，您慢点……”一声呼唤由远及近，随之而来的便是小十六蹦蹦跳跳的身影。
只是数日不见，小家伙又长高了些，只见他兴冲冲地跑到羽墨的门口，脚步忽然顿住，身子还晃了晃，然后才妆模作样地作辑道：“煜璟给师娘请安。”
师娘？这个陌生的称呼叫羽墨一怔，旋即便笑了起来。
说来也是，萧战成了小十六的师傅，那么羽墨可不就是师娘么？
只不过，但从年纪里看，羽墨这个师娘也着实太小了，难怪她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小十六，快进来。”羽墨迎了上去，顺手就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到方才坐着的塌子上，一边让茯苓去准备些吃食点心，然后又吩咐了人去寻程葵，让他妥善安置十六皇子的居所。
“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羽墨好奇地问道，“不是说了后天才出宫的嘛？”
齐煜璟捂着嘴，小声地说道：“后天太后就回来了，我……我害怕……”
瞧他一副想要装老成，却又藏不住胆怯的小模样，又是惹得羽墨一阵轻笑。
被嘲笑了，小家伙不高兴地别过头哼哼，羽墨连忙哄哄他，小家伙脾气好，只是几句好话，他便没了脾气。
“你见过太后？”羽墨这话，问得有些心虚，毕竟她自己没有见过太后娘娘。
“没见过，但是我这几日听了不少，都说她脾气不太好，而且……”小家伙顿了顿，低下头略有些失落的说道，“我听人说，她不喜欢我母妃，所以我有点害怕。”
棠妃？羽墨一怔，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是，倘若太后真的是个重规矩又保守迂腐的人，自然是不会希望看到皇帝为女色所迷，棠妃受尽三千宠爱，自然是不会让太后看得顺眼的，更何况后来又出了一档子丑事，就算如今误会解除，但是在太后心里，棠妃只怕是早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可不是能轻易抹去的。
因此，不喜欢棠妃所以不喜欢十六皇子，这实在是太理所当然的事了。
小十六素来敏感，自然也是能想到这一层的关系，因此早早地出宫，也是为了不见到太后娘娘。
“你母妃的事已经解释清楚了，我想太后是个明事理的人，会明白的。”虽然羽墨心里对太后很不以为然，但是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让她的想法影响到十六皇子，毕竟这个小家伙是皇家人，就算他再不喜欢，太后也终究是他的祖母，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虽然羽墨这样说，但是小十六看起来也并没有表现得很放松，这个小家伙虽然有些调皮，但是从小养成的胆怯却不是些许时日就能改变得了的，这也是帝后属意他住到萧战这边来，一方面是由萧战教导他学识武功，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想让羽墨潜移默化地影响他，改变他容易怯弱的性子，大齐的皇子可以霸道张扬，却绝对不可以懦弱胆怯。
“不过你早些住过来也好，阿战白日里忙碌，我一个人也无聊得很，有你陪着倒也不错。”羽墨见小家伙有些委屈的样子，自然是不忍心再苛责他，再说连她自己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后都有些怯意，何况是小十六了。
听她这么说，小十六果然眉开眼笑起来，在羽墨的逗弄下小家伙很快便放松下来，看起来也自在多了。
“羽墨姐姐在看书吗？”小十六注意到羽墨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一本杂记，好奇地问道。
“对啊。”羽墨朝他招招手，让小家伙坐在自己身边，她便兴致勃勃地翻开杂记同他说起了书里的故事，她这会儿正看到一个大将军大战草寇盗匪的事，听得小家伙瞪大了眸子，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丁点儿细节似的。
“以后我也要做大将军。”小十六听完故事，便握紧了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也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一张稚气的小脸，说着如此壮志雄心的话语，又一次逗笑了羽墨。
“你这小家伙，志气倒是不小。”不过对于他的志气，羽墨不置与否，小十六是皇子，日后怎么着也是个亲王，成为大将军的几率实在是不高，不过这些话她也不会说出来打击小家伙的信心，毕竟梦想总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就在他们说话间，茯苓带着侍女鱼贯而入，人人手里都捧着刚出炉的小点心，桃花糍，桂花糕，还有些玫瑰酥，牛乳羹之类的，扑鼻的香气让小十六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一双圆滚滚的眸子只紧紧地黏在那些点心上头。
方才还装老成地说要成为大将军，这会儿却像一只小馋猫似的，羽墨无奈地摇摇头，低声嘱咐道：“不许吃太多点心，要不然一会儿晚膳吃不下了。”
小家伙连连点头，两只手已经伸了过去，左手一口右手一口地吃了起来，丝毫没有了皇子的形象，看得羽墨忍不住扶额，她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小家伙可还是个优雅的小皇子，怎么出了冷宫，倒是变成了一只小馋猫了，这整个皇宫里都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不注重形象的皇子了吧？
不过心里暗忖归暗忖，羽墨终究还是没有说他，想着他到底年纪小，如今又出了宫，也实在不需要时时刻刻将宫规礼仪扣在他的头上，不过也正是因为她几近纵容的态度，最后将小十六养成了个比她更自由散漫的性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羽墨姐姐你这里的点心跟皇后娘娘那儿的点心一样好吃。”小家伙还算有点良心，吃得欢快，倒还记得夸上一夸，也对得起茯苓一见到小十六来了便跑去厨房折腾这些吃食了。
“啊……”就在屋里其乐融融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叫，让吃得正欢的小十六吓了一跳，噎得他咳了半天，羽墨忙拿过一旁的茶水给他灌下。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羽墨皱眉，刚搬过来就叫鬼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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