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一个人情
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初七的表姐带了回去，别说羽墨回不过神来，就连初七都有点愣住了，不过不管过程如何诡异，至少结果是让人欢喜的。
羽墨心下暗喜，表面却仍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了下来。
看得她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一旁的初七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既然夫人如此信任我，我自然是会帮这个忙的，只是……”羽墨又添了一句，“夫人准备如何安置这个女子呢？她……可是陆添的客人。”
她刻意将‘客人’二字说得重一些，旋即便看到陆夫人冷笑一声：“我也不怕被少夫人你看笑话，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我们陆府的这位少爷……在外头的传言还少么？”
羽墨了然地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算是卖陆夫人一个面子。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想陆大人的心里也该有一本账才是。”羽墨沉吟一声，如是说道。
“少夫人有所不知。”陆夫人面露苦涩，淡淡地说道，“陆添是府里唯一的少爷，其他都是小姐……”
话说到这里，羽墨便明白了，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任何时候都是这样，何况是陆府这样的官宦之家，而且只一个陆添的存在，就不会让人家戳鼻梁骨，对陆大人说三道四，也难怪陆大人对这个儿子宠爱有加，甚至是纵容的宠溺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想法，羽墨却只是不予置否，毕竟在她看来，一个像陆添这样的儿子，生来就是坑爹的，还不如没有呢。
“知府大人的前车之鉴，若是陆大人不能看透……”羽墨话说一半，便见陆夫人面上忧愁更甚，想来她也是个明白人，自然早就想到这些了，也不用她来提醒。
“不管如何，都谢谢少夫人了。”说话间，陆夫人已经派人去前头同那女子说话，对方便在侍女的陪同下先行离开了。
羽墨见初七面露激动，怕她露了马脚，便让她先去外头马车候着，她随后就去了。
待人走远，陆夫人才重新开口：“想必今日少夫人过来的目的，就是我们陆府的那位客人吧？”
显然羽墨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不过她也没有否认，反正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再藏着掖着也不是她的作风。
“陆夫人火眼金睛。”她承认的十分坦然。
她的态度让陆夫人莞尔一笑，与她所想的一样，这个萧家少夫人的性子十分爽直，同她说话无需拐弯抹角，而且她送了这么大的顺水人情，若是她再扭捏着不肯承认，陆夫人反而是要低看她了。
“其实，少夫人也算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最近郴州动荡，各家都夹着尾巴做人，倒是我们家这位少爷仍不知道收敛，再任由他胡闹的话早晚是要出事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只她们二人了，陆夫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无奈的话语，两人之间倒是多了几分亲昵。
“既然陆夫人话都说到这里了，那不知道愿不愿意听我一言。”羽墨忽然接口。
“少夫人请说。”陆夫人眸子一亮，认真地转过头看向羽墨。
若是有人因为羽墨的年纪小而忽略她的话，那么陆夫人只想说那真是太天真了，她有一种本能的感觉，他们陆家能不能在郴州继续生存下去，兴许就要靠着羽墨今日的这一番话了。
“割肉剔骨固然很痛，但是若任由腐肉蔓延开来，那么到时候截断的就未必只是一条腿，而是一条命了。”羽墨说的很慢，也很认真，“正如陆夫人所言，郴州动荡，在这个时候究竟是成为稳住郴州的功臣，还是被剔除的腐肉，就要看陆夫人的选择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陆夫人一直没有说话，而羽墨也并不催她。
两人便这样相互安静地站在一起，远远看着桃林里的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们竟然在谈论如此深沉的问题。
“可是，陆添是夫君唯一的儿子，若是没有了他，那我们陆府可就无人可继了。”陆夫人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就只她一人能听到。
不过羽墨本就站在她的身边，加上她听力本来就好，此时更是将她的话语听了个大概。
“若是从此没有了陆府，那有着儿子还有什么用呢？”羽墨勾唇一笑，“前知府吴大人的事，不正是最好的例子么？”
实际上当初吴府出事，陆夫人便心有所想，如今他们陆府碰到的难题和当初的吴府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么，只是如今他们陆府的情况显然更糟糕，因为吴大人是个能狠心将侍妾送走地人，而她的夫君可不是。
“我话已至此，陆夫人便好自为之吧～”羽墨朝着对方微微一笑，刚要踏出脚步，忽然又说了一句，“陆夫人送的人情。我十分欣喜，若是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陆夫人尽可以派人来找我。”
说完，羽墨便离开了，而陆夫人则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天色都黯了下来。
“夫人，老爷回来了，正在发脾气，让您赶紧过去呢。”过了许久，终于有侍女来寻陆夫人了，一脸的胆战心惊。
“怎么了？”陆夫人心里自然有了猜测，不过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少爷……那儿请了大夫，说是少爷伤得厉害，还发了烧，那边那位可是哭得呼天抢地的，老爷一回来就凑上去又哭又跪地……”陆夫人身边的侍女，自然是将情况都问清楚了才过来的。
原本她以为陆夫人会立刻赶过去解释一番，谁想她却气定神闲的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衫，淡淡地说道：“回房吧。”
“夫人不去老爷那儿？”侍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陆夫人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自然也就有了底气，这会儿当然不会自贬身份过去了。
“你去回了老爷，就说我已经回房了，今日被大少爷气得狠了，这会儿已经睡下了。”说完，陆夫人便往自家院落的方向去了。
而传话的侍女则是立在原地，满脸懵逼，莫非夫人这是要演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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