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大夫人的肺腑之言
相较于齐煜恺被训斥和禁足的事，羽墨显然对沈绣蓉为云琉求情的事更好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云琉这样的出身，能留在齐煜恺身边自然有她的本事，而对沈绣蓉来说，她最不害怕的就是云琉这样聪明貌美却身份卑微的女人了，她如今怀了身孕，与其提防那些对齐煜恺有企图的千金小姐，倒不如直接让云琉呆着更好。”对于女人的这份心思，苏祁显然还是很了解的。
只是羽墨却无法理解，自然也无法苟同了。
“可是她是皇子妃，也要这样委曲求全吗？”羽墨摇头，表示不明白。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她不是也要和无数女人分享皇上的宠爱么？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可是皇后娘娘主持的。”苏祁眨了眨眼，回答得异常理所当然。
这话是没错的，即使帝后感情和睦，皇后娘娘依然要为皇上选妃，连这世间身份最珍贵的女人都要如此，何况是其他人呢？
羽墨叹了口气，她知道苏祁说的都是对的，只是明白和接受是两件事，即使她再明白这些道理，也无法接受这些事。
不过幸好，她想到自己先前给萧战送去的字条，心倒是微微放下了，至少她以后应该不用面对这些事。
“其实我挺好奇的，二皇子冒着被皇上训斥的险都要将云琉带回去，可见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有着非常特别的东西。”苏祁微微眯起眼，回忆起云琉的样子来。
“二哥，你压根就不好色，总是摆出一副贪恋美色的样子来，累不累啊？”羽墨一个不留神，便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苏祁面上一滞，瞬间尴尬了，赶紧随便扯开了话题：“你也别整日思忖别人的事了，沈绣蓉上次演戏污蔑你的事都忘了？”
羽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怎么发现她这个二哥比她还记仇，要是他不说这桩事她都已经忘记了。
“不过说起来，怎么你们女人做事这么没意思，算计来算计去就那么几招，上次沈绣蓉陷害你也是佯装落水，这次那个程什么的小姐也是这副模样。”苏祁向来厌恶这些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事。
“他们不是佯装落水，是真的落水好么。”羽墨忍不住为她们正名，毕竟为了陷害她，人家也是煞费苦心的，虽然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至少人家努力过了。
懒得同羽墨争，苏祁只是嫌弃地耸耸肩，随后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感叹，萧战和二皇子不同，他是个很有担当的人，既然允诺了你的要求，自然会将你视为唯一的珍宝。”
说起萧战允诺羽墨的事，还是这丫头说漏嘴给说出来的，直直地把苏祁给怔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萧战居然会答应羽墨这么无理的要求。
这一句话，羽墨没有接话，不过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你也是够了，摆出一副春心荡漾的表情给谁看呢。”苏祁白了她一眼，只觉得小丫头越来越不可爱了，不就是有了萧战么，要不要这么高兴啊。
“二哥你这是在羡慕？”羽墨捂着嘴笑眯眯。
“懒得理你，我先走了。”苏祁傲娇地哼了一声，便一阵风似的跑了。
茯苓端着茶壶进来，茫然道：“二少爷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奴婢这茶刚泡好呢。”
羽墨笑了笑，没有做声，她二哥向来就是这副样子，她早就习惯了。
又过了一会儿，纪氏亲自来了，倒是让羽墨大为惊讶了一番。
“大夫人怎么亲自过来了？”羽墨诧异道。
纪氏这一趟过来，自然是为了她的亲事，她也没有同她迂回，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萧战昨日所说的事，你爹已经同意了，只是还有些事需要到时候同萧大人细谈。”
羽墨点头，所谓的细谈，不过就是双方亮出筹码，看一看如何交易，才能让双方都得到最大的利益罢了，这一点她心里清楚得很，所以也并没有太反感。
“老爷让我来回复你的话，我已经带到了。”纪氏的脸上浮起些许复杂，像是在挣扎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问道，“那么现在，我作为你二哥的娘亲，有些话想同你说一说。”
听她这么说，羽墨忽然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也认真了几分。
见她这般举动，纪氏心里五味繁杂，她一直喜欢温和又有些疏远的相处方式，然而此时却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到曾经见过的儿子和羽墨说话时自然随意的态度，让她忍不住疑惑，莫非是她错了嘛？
“大夫人？”羽墨见她出神，不由得唤了一声。
纪氏立刻回过神来，莞尔一笑：“对大多数盛京的千金小姐来说，萧家是皇亲国戚，是极高的门楣，能嫁入萧家那是上辈子积了福。虽然萧战身份尴尬，但是他依然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小辈，他也依然姓萧。”
只是这么一句开头，羽墨就知道纪氏想说什么了，她想告诉她的是萧家是比她所知晓的名门世家更高的门楣，而这样的家族必定是规矩甚多，以她的性子要适应这样的家族，只怕会很辛苦。
所以一开始纪氏先说了，她是以苏祁娘亲的身份来同她说这些话，而不是苏府的当家主母，因为对苏家主母来说，苏家的小辈能嫁去萧家，该是一件值得拍手鼓掌的事，当然这是在不考虑朝政方面的时候。
“大夫人是怕我吃亏，还是怕我会闯祸连累苏家？”既然纪氏同她说了肺腑之言，羽墨也没有像从前那样顾左右而言他。
“说到底，你不是我的女儿，你能嫁去萧家，外人知道了也只会赞我一句，对小辈全无嫡庶之分，是个豁达宽容的主母。”纪氏面色不改，继续说道，“我是替阿祁担心，担心她妹妹会过得很辛苦。”
不知道为什么，纪氏的这一句话，竟是让羽墨心里浮起了感触。
兴许，苏祁是真的担心的，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她知道，她的二哥是担心她的。
“若是有一日二哥当真有了这样的担心，麻烦大夫人告诉他一声，苏祁的妹妹不会亏待了自己，也不会被任何人欺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明眸大眼闪烁着流光，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充满着自信。
是了，这便是苏府的小姐，要知道她可是一回来就将整个苏府搅得风起云涌鸡飞狗跳的三小姐。
想到这里，纪氏忍不住笑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更应该担心的，是萧家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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