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曜的话还没有说完，胳膊上一重，不知什么时候，莫须有已经挂在他的胳膊上，“你是说无奕她拥有一颗妙明真心？”
“师父……”凤歌有些担忧，虽说慕容曜受到无奕的影响，对他人的接近不是那般排斥，师父这个作死行径，还是让他放心不了。
“带上你的女人，不要来烦我。”莫须有白了凤歌一眼，这小子，咋这么没有眼力见。
他这个碌碌一生，求得就是一颗妙明真心。
当初遇见谢无奕的时候，单是她能够制服凤凰木，就让他暗叹不已，果然如他所料，这个女娃娃不简单。
拥有一颗妙明真心，要知道这九重天地，就只有一颗妙明真心，他只听说过，却没有见识过。
那个传说中的女人。阿摩珈蓝。
他居然，居然可以那么接近一颗妙明真心，真的是好感动。
他是天选之子。
莫须有感觉自己的眼泪泉涌，事实如此，不仅是眼泪，而是血泪。
站在一旁的霍子实吓了一跳，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这一次，他能不能和凤歌一起离开呀。
伴君如伴虎，陪着这个老头子，是无底深渊，死的渣骨不存。
“师父，你……”凤歌没想到，师父居然高兴如此地步。
是的，莫须有每一高兴就会如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走火入魔，要挂了。
“我这是高兴的，天知道我等这个人有多久。”莫须有兴奋地要跳起来，当他想起这个人被云笈带着直面红敖，他心里就不安起来，连带着脸色都变白。
“我们是要做些什么。”莫须有喃喃自语，目光落在一旁的凤歌身上，这家伙怎么还在这里。
“你带着她离开……虽说她有凤凰木护着，毕竟只是个凡人。”莫须有深深地看着无笙一眼。
他有些不明白，凤凰木为何会选择这么一个平凡的女子。
当初无奕可以比无笙耀眼许多，说不准啊说不准，有些事情天生就莫名其妙。
这就是天道。
“我……无奕在这里……”无笙不想离开。
“你和她不一样，凤凰木选了你，必定是有用处。”莫须有转过身，和慕容曜一起盯着血湖，湖面的血水沸腾得更厉害了。
“凤歌，快些带她离开……”这句话斩钉截铁，将凤歌心里的疑问都斩落。不能问，不能提，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着师父说的话。
“那我呢？”霍子实硬着头皮，当初下雪山是想提醒慕容曜，结果晚了，荒原泣血提早发生，无奕的暴走，瞬间将他扯着拉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如今，这是一个机会，离开这里的机会。
许是他这个人太自私，他没有过多的天下抱负，有的只是两个人的卿卿我我，细水长流。
霍子实现在就想奔到红嬿的身边，带着她远远地离开这里，躲在雪山之上。
只是，当初，当初是慕容曜和谢无奕为他寻得良药，医治好时离灵液的毒，此时离开，多少心有愧疚。
更何况，慕容曜与霍城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等到凤歌带着无笙离开之后，莫须有睥睨着霍子实，伸出手指，浅浅地笑着，看得霍子实后背发凉。
“如何？”霍子实感到大大不妙。
“你在世间停留也太长了，也是时候回来了。”说着，莫须有右手一挥，一股灵息直冲霍子实而去。
不可能，霍子实不可置信地看着飞向自己的灵息，眼前时光湮灭，星辰浮起，随之消散地还有他的气息。
作为人的气息。
只听得一声玉碎，一柄乌骨木落在地上。
“居然是它……”慕容曜嘴角一玩，意味深长的笑意让莫须有顾不得捡起乌骨木，想要迅速逃开。
想了想，他还是将乌骨木从地上捡起来，紧紧地握在手里。
“你不是说冷眼相观么？”慕容曜的语气多了几分嘲讽。
接着从袖子中摸出水晶薄刃，这把水晶薄刃还是无奕塞在他的袖子中，想起那个女孩，慕容曜脸上多了几丝暖意。
“我……我这不是想要阻止云石的魔魇么？”还好，慕容曜脸上还有笑，那就是说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就将乌骨木扔了下去？”慕容曜看着莫须有手中的乌骨木，眼神微微一动。
乌骨木，可是奇毒，正是因为奇毒，所以才会导致红嬿生了怪病，然后碧落黄泉开启了一系列的悲剧，包括此时正与云笈对峙的红敖。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我原本打算用乌骨木对付云笈的，要知道乌骨木的毒与云石的毒不相上下，以毒克毒，好早些化了她心中的怨愤……”
莫须有的眉毛皱成一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你漏算了一招，神女使的职责，守护九州的职责，即使受了很重的伤，未曾忘了。”慕容曜说道，“他们错过了，反而让这件事情变成如今我们看到的样子。”
“云笈离开有多久了？”莫须有将手中的乌骨木横向血湖湖面，顿时沸腾的湖面势头变小，微起波澜。
“果真和云石的毒性有一拼。”
血湖并不是现在才出现，当初云笈落入此处，云石的魔魇便将此境变成无人之地，这一次，被红敖再次唤醒了。
“乌骨木只能压制一会儿，你要抓紧时间了。”莫须有阖目直立，作势要打个持久战。
“那我再助你一臂之力，能够撑到我回来。”说完，慕容曜将手中的水晶薄刃划向左手腕，一滴血落到湖面上，瞬息凝结成冰。
听到凝结的声音，莫须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姑娘虽说有着妙明真心，却没有看透你的心啊。她舍弃那么多，而你……”
一阵风起，他的话音被风击得七零八落，连带着本就短秃的胡子。
“你小子，赔我的胡子。”莫须有霍然睁眼，身边已无一人。
果然没有变，慕容曜就是记仇的主。他这一道劲风，就是为了报复他，若不是他扔下乌骨木，或许事情不会这么糟。
他和无奕的姻缘便没有了。
慕容曜，你就是故意的。这一账，为师跟你算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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