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霍子实看着血色的湖面，眼睛有些刺痛，他想回到雪山上，不知道老婆大人现在在大祁如何。
总不会比这里还糟糕吧！
慕容曜没有说话，莫须有也不愿意吭声。
毕竟接下来的选择，还是他大徒弟为主，一旦有差错，他心心念念的徒孙就更没有指望了。
虽说凤歌那小子，也不错，这种事也是要多多益善为主。
趁着乱乱糟糟的时候，他将明子附在云笈的身上，希望能够在关键时刻，压制住她心里的恶魇。
还有……
“我们……我们要打开神临之门……”平静的血湖沸腾起来，看来没有天神和天神后的压制，红敖留在血湖中的怨恨即将奔涌而出。
而，千辛百苦寻来的云石，虽说合而为一，没有妙明真心护持，也就是一块破石头。扔到血湖里，都会沉底。
“徒儿，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莫须有看着慕容曜阴沉的眸色，感觉自己头顶的头发要秃。
他这个徒儿心情很不好，尤其是当他知道云笈之所以会这么做，那般轻易地穿过血雾，进入血腥魔魇。
是因为一个人，一个不怕死的女人。
谢无奕。
慕容曜心里抑制不住地想要将这个女人锁在九重境月中，这样，她就没有办法挣脱，然后一个劲儿地去送死。
她忘了和他的约定。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用你的命去换任何人的命……”
当时她是答应的。
“用寒魄玄冰将血湖冰藏，彻底封死这片湖。”慕容曜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的伤口。
既然你如此不爱惜自己，那么他就没有必要了。
“寒魄玄冰？”莫须有愣住了，这种东西从哪里寻得？
不管是上古神界还是天神界，都找不到寒魄玄冰的存在。
“你要做什么？”凤歌就有些不明白了，慕容曜怎么变得这般不可理喻，简直不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人了。
也是，若是无笙也到此般境界，他也这般不管不顾。
“你这样做了，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凤歌心里嘀咕着，无奕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群人，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周全。
“我没有让她那样做。”慕容曜的眸色恢复了冰冷的样子，曾经的暖意不过是过眼云烟，风一吹，就散了。
“我的乖徒儿，你这一句话，是要把你往绝路上走么？”听完凤歌一番话，莫须有才知道慕容曜想要做什么。
“寒魄玄冰，这……你流落在霍城派，冷筱和成为世间的娘亲，触发你身上的寒魄玄冰。原本就是一个祸根，仓促间被解掉。你这又将它引发了做什么？”
“上一次，你也是这般冷眼相观，结果呢？”慕容曜不想说下去，这句没有说完的话，让在场的众人一愣。
霍子实只知道冷筱和将寒魄玄冰之毒留给慕容曜，却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一层事情。
别人是仙人坠入凡间，倒是他愣头愣脑地闯入了不可深知的世界。
当初他受云笈之托，创建了霍城派，只因为云笈的缘故，他的爱妻红嬿深染怪症。经年累月的病着，千辛万苦找到了碧落黄泉。
这千年来，他只当是自己引发了这些事端，原来，自己只不过，只不过连个棋子都不算。
他跟浮沉在血湖的人们一样，是渣滓，不如蝼蚁。
蝼蚁尚有人怜悯抬脚相护，而他们这些渣滓，如同浮土。
无笙看了众人的表情，心中不禁想起大祁和谢家没落之事，说不明的情绪在心里弥漫开。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许多事情，不管是治病救人，还是凭借着九天凤女的身份，扭动乾坤的事情。
结果是，扭了腰。
“你是忘了我们仙宗的宗旨了么？”莫须有感觉自己的胡子都要飞掉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仙宗只是天神界和九州的看门人，不管是后院起火还是整个世界碎为粉齑，都与他们无关。
慕容曜，就算是从天神界到凡间，这千年，他对整个浪潮都未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蚍蜉撼树，谈何容易。
“冷眼相观，冷心相待，朴实其心，与与其态。”慕容曜冷情地说着，莫须有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山峦重叠中，那个眼眸清凉的孩童也是这般喃喃说道。
“师父，如此，怎么能取得一颗妙明真心？”
“世间万物，皆有玄机，你若强求，如何能够确定强求来的就是妙明真心？”
当初他是这样回答那个孩童，现在亦是如此作答慕容曜。
“那你可知，谢无奕，她早已拥有一颗妙明真心？”慕容曜回头看了一眼无笙，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来，她真的是对此番事不知晓。
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一件幸事。
“凤歌，你带无笙先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凤歌眉头一皱，“我们一离开，你们岂不是没有……”
他们在这里，还能有医术护着他们少受些血湖的煞气和红敖周身的怨气。
若是他们离开，且不说神临之门后面被封印千年的魔魇，光是血湖里的痛魇就会迅速侵袭他们的心智。
“你若不走，那她呢？”慕容曜的眸光闪过无笙如玉的面庞。
私心里他并不想让她离开，无笙是无奕的胞姐，彼此心意相连，甚至是命运上也会有些羁绊。
她在这里，会让他有些心安。
此时无笙的平静，告诉他无奕现在没有事情，一切还都来得及。
“无笙？”凤歌感觉到手心里的温度有些微凉，心脉的跳动也在一点点变缓，这是即将沉睡的征兆。
在这个时候，这个环境中沉睡，无异是送死。
“我们离开了你们怎么办？”无笙知道她此时已经成为了众人的包袱，只是她不愿意离开。
她的妹妹，现在还不知道生死。
她好害怕，一分开就是生死离别。
和娘亲是这样，和大哥是这样，她好害怕，会和无奕也是如此。
“你们的医术没有办法帮助我们，而且会牵绊住我们的手脚。凤歌不行，你更不行。又何必将生死交付在这里。更何况，你，还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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