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驾到，刚才还在紧张形势下显得略有被动的无脸人立刻找到了主心骨。
他们不再争辩，拉着古栈远离了鱼人一族，暂时站到了文焕与凤栖梧的身后去。
凤栖梧对文焕的迷之好感真是让凌佐伊头疼，再这么下去，成为文焕的马仔这种事情，指日可待了。
虽然凤栖梧是个独立的个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凌佐伊无法左右。
可是毕竟是自己亲手救过的人，眼睁睁看着他去跳火坑，还是于心不忍那。
文焕缓步走到鱼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毫无笑意的面容不怒自威：
“菲吉，我想女王让你来这里，不会是为了激化矛盾的吧。”
菲吉不屑地撇撇嘴，这个细微的动作转瞬即逝，口气变得平和了许多：“文焕，你的这些玩意懂不懂规矩？城主答应给女王的东西，他们也敢擅作主张临时变卦。”
“是吗？”
文焕似笑非笑，转头冲无脸人中的一个勾了勾手指，那个无脸人马上贴了上来，在他的耳旁细细低语了一番。
菲吉不耐烦地挑眉：“怎么？不会想说，城主大人也是出尔反尔的人吧？”
文焕挥退无脸人，未免菲吉仰头太过辛苦，他闲适地坐了下来，总算与菲吉的视线落差不再那么巨大。
“女王只是需要确认一下此人是不是你们需要的那个，城主大人同意的，也仅仅只有这件事而已。”
“你什么意思？”菲吉冷笑，“我就是来确认的，现在我确认了，人，我要带走。”
“恐怕没那么简单。”文焕摆摆手，完全不在意菲吉蒸腾的怒气，“城主大人是很有诚意的，希望女王也可以拿出点诚意来。”
“什么样的诚意？不会想让我们女王亲自来这里吧？”
“女王来不来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城主要的东西，你们能不能按时送来。就我所知，城主的试验离完成还有很大的差距，为此城主很不高兴，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城主了。”
“那是你们的事。至于试验什么的，那关乎我们种族的生死，我们从来没有忘记。但是霍乔的情况你不会比我糊涂，你觉得有那么简单吗？”
文焕的笑容看在菲吉的眼里真是欠揍得很，他说：“如果是简单的事情，我们还需要跟你们鱼人合作吗？请珍惜你们自己的价值，因为有了这些价值，你们现在才有在这里与我谈判的资格。”
菲吉怒极，本来平展地浮于水面的双臂用力一甩，一米多宽的水幕拔水而起，瞬间阻隔文焕与菲吉对望的视线。
那水幕升到足有三米多高，在凌佐伊惊叹的目光中，似一片薄板砸向文焕的头顶。
文焕之前被萝莱莉甩过一脸水，对于再次这种事情，忍受力也确实有限。
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伸出右手，举重若轻地在水幕上轻轻一比划，那水幕就立刻从中间分开，摔落在了文焕左右两侧。
到底还是有几滴水溅到了文焕的脸颊，他伸手擦拭的时候，连笑容也一并擦去了。
“看来你很想试试我的能力。你该知道，我的能力对你们的种族特别有效……”
文焕的这句话可不是什么警告之类的，在鱼人一族慌乱的惊呼声中，他们所处的水域瞬间泛黑，凌佐伊承受过的“污染”在水中急速蔓延，只要沾染上，就再也无法逃脱。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立刻不绝于耳，作为首领的菲吉还未如此不济，可是左右四望，一起来的同伴们早已自顾不暇，险象环生了。
这确实是菲吉第一次见识到文焕的能力，之前不过是耳听为虚罢了。
疼痛只是小事情，那种蔓延的死亡腐朽才是重点。
“你，你好——”菲吉牙缝中蹦出来的字个个带着仇恨，“先动手，是你决意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协议的，我一定会告诉女王，到时候你要怎么跟你的城主交代？”
“你还是先顾好眼前罢。至于我要如何交代，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
鳞片凋落，那是鱼人受伤严重的象征，在这一片黑水之中，不多时，表面就浮上了厚厚的一层。
菲吉想尽办法也无法帮助自己的同伴摆脱这些黑水，包括自己在内。
当他看到自己身上同样开始剥落鳞片的时候，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住手，快住手！”
文焕反应非常迅速，几乎在菲吉第一个字出口的时候就立刻使用了“净化”的能力。
黑水褪去，海水重现往日温柔滋养，要不是那些脱落的鳞片无法复原，刚才的那一刻，在鱼人看来简直就像是一个梦一样。
暂时解除了危险的菲吉满脸铁青，这种被人看着输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了。
“很好，人，你不给。还伤了我这么多同伴。文焕，我会记住你的。”
“记住很好啊。这样，你下次再看到我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学会，什么叫做尊重了。”
文焕一字一句地缓缓吐出这些话，无视菲吉还要辩驳的样子，分分钟将他的话扼杀在喉头，他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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