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我慢慢安静了下来,旁边的张霞也非常害怕坐牢。
“吃吗?”
她翻出一盒口香糖,发抖的倒出几粒丢进嘴里,把瓶子递过来。
我接过瓶子,倒出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其实有味道却感觉一点味道也没有,又倒出一颗丢了进去。
一颗、两颗、三颗……
丢了满满一嘴,连嚼的都费劲了,我还痴呆的往嘴里一粒粒的丢着。
“菲姐,你别吃了,别吃了……”
张霞哭着抢走口香糖瓶,趴在方向盘上说:“我爷爷当过兵,我爸是警察,从小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警察。他们非常支持,对我抱着很大的希望,菲姐,我真的好怕,好怕自己脱了这身皮成为罪犯……”
如果我坐牢了,妈妈会怎么样?我不敢去想,更不敢去想从牢里出来。自己人老珠黄的样子。
“不怕,不怕。”
伸手顺着她的背,我结巴的安慰着她,其实是在安慰着自己。
咚咚!
车窗被敲响了,看着外面的警察,我整理着衣服,张霞眼睛红红的绷起了那张死人脸。
咚……咚……
玻璃连着不停的响,我紧张的心一跳一跳,手发软的不敢开门。
“喂。你们搞什么呢?”
外面的警察大声喊着,我憋了口气,闭着眼睛拉开车门。
车外站着五个警察,除了警车还停着一辆拉尸体的车子。我不敢睁开眼睛看他们,等了好半天也没被上手铐,我偷偷眯开眼睛一看,几个男警察看我和张霞的眼神很惊悚,还带着一丝不信。
领头的舌头打弹:“苏同志,人真是你们两打的?”
我本能的摇头,几个男警察松了口气,领头的目光炙热的看着张霞,“张同志,你们真运气,被杀的神经病是十一年前,杀母碎尸的越狱犯人。这下您可立大公了,恭喜!”
在逃犯?
突来的惊喜弄得我一愣一愣,满脑子都想着。不用坐牢了,不用坐牢了。
“不是,是菲姐打的。”
张霞这样说,外面几个警察不信是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子做的,还以为张霞是要分功劳。
他们看张霞的眼神多了一丝恭敬,“你们专案组也忙,如果有时间就来刑警队录一份口供。”
一群人客气一番,也没急着让我们去刑警队,开着警车带着傻子尸体走了。
“那个……菲姐,我……我……”
“我个屁,你抢了我的功劳。”
不用坐牢了我心情大爽,至于抢功劳?也不想想姑娘的编制是怎么来的,姐走的不是寻常路,难道还真让我去当警察?升职对我来说屁用没有。
经历了这件事,张霞还敢不听我的话?她的官越大,对我无形的好处越大。
张霞见我板着脸。好像回忆起了我打断人五肢的事情,吓的瞳孔内缩,“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去跟他们说……”
我心里已经笑翻了,被几个男警敬畏的女中豪杰,被姑娘吓成这样,成就感是满满的。以医阵血。
把手放到她肩膀上,她身子连着几个抽搐,像痉挛了似的,连方向盘也握不住了。
“骗你的呢,姐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见她白皙的脖子微微发红,我猜到了她被吓嗨了,“极度紧张放松下来,大家都是女人,我能理解……理解……”
咯咯!
我开始还能忍住笑,到后来捂着肚子,肚子笑疼了,差点没把自己笑岔气。
警中的明日之星张霞低着头,耳朵全红了,看样子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紧张与惊喜的情感落差在笑声中发泄的差不多,我说:“事情还没完呢!回去休整一下,再来找黄浩算账。”
“那个……黄浩死了。专案组的正在处理……”
听到这个信息我蒙了,“死了?怎么死的?”
“被三根银针扎死的,一根废了他的下面,一根导致脑死亡,另一根使心脏停止跳动。”张霞憋着白里透红的脸,偷偷瞟过来,“傍晚,他室友发现他死在宿舍,跪在宿舍里,磕头的方向碰巧对着烂尾楼那边……”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从她偷瞄我的眼神看的出来,她怀疑与我有关,黄浩是给我们下跪。
银针?苏三?
我装着满脑子的问号,惊吓的继续问:“有什么线索没?尸体在哪?”
“男生宿舍门口有摄像头,按时间算,他从烂尾楼出来就直接回了宿舍。而他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摄像头并没找到可疑的人进男生宿舍楼,怀疑凶手是学生。不过,如此厉害的针灸术,即使是几十年的老中医也做不到。如此奇怪,正好与我们的案子有关,专案组就接手了。黄浩的尸体在停尸间……”
张霞连着偷瞄了我几眼,我见她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下车与她换了个位置由我开车。
回到织女家休整一番,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两个小时了再去看尸体,可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旁边的张霞也像是在装睡。
真的是苏三吗?如果是他,他撞到这件事,为什么不当场救我们,反而要杀黄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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