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本就很快,只需要一次闪动,不用借助任何术法功法,就能将人轻松杀死。
“唰……”
这是磅礴大雨的声音,在雨水的声音之下,仔细分辨,能听出血从人脖子里流出来的细微声响。这在大雨下是多么微不足道,是多么地轻……
刀划破雨帘的声音更加轻,刀身已经重新收回了腰带上,他没有特意出声宣告,就已将面前这两个人杀死!
一个沈家的人在拍他的马屁:“纪公子刀法精湛呀!”这人似乎年龄很小,修为也很低,只不过炼气后阶,拼命开后门寻来了这个差事,指望着拿着奖励好筑基。
纪徵笑了笑道:“这刀法虽然你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在真正的修士的眼里,只怕比捏着绣花针的绣娘危险不到哪里去。”
果然,这个沈家的小修士一听到这话脸就沉了下去,躲到了大雨的帘幕阴影中。
另一个沈家修士打了个圆场,快速转移话题道:“对了,这里是干什么的,纪公子有没有研究出来?听说你对眠烛有很深层的研究,所以大小姐才派你干这一差。”
沈歌已经死了,大小姐当然只剩下一个人,只能是沈曲。
纪徵又笑道:“还好吧。其实我也不太懂,但是那里面似乎是一个用人血人肉弄出来的阵法,这是我从一个逃脱好罗宗的人写的书里看到的。”
沈家修士为后面那半句惊呼道:“还能有从好罗宗逃出来的?”
纪徵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是啊。不过这种人本来就少,或者说从好罗宗创始到现在只可能有一两个,逃成功只能更加历害。所以我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也很吃惊。”
先前那个小修士怯怯道:“那纪公子有没有去见过这个写书的人?”
纪徵摇了摇头道:“我去找过,但是那个人早就死啦。据那人邻居所言,那个人的屋子里半夜爆出怪声,又有怪味从屋里漏出,他们赶到那人屋子里去,只看到满地板的棕黄色粘稠脓水,混着一些肉屑,衣服也已经烂掉,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谎话,他说的当然都是谎话。
小修士却仿佛打了个哆嗦,缩在雨衣里没能说出话。
纪徵关切地道:“你冷吗?”
小修士连忙摇摇头:“不冷,不冷。”
纪徵又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他今天扮演的是一个说话处事阴阳怪气,话说到一半总是要降下语调有气无力的修士,他觉得自己演得不错。
什么时候能再变回自己,做回那个愉快的小奸商呢。纪徵在心里叹着气,这场雨忽然就下到了他的心里,难受又酸楚。
“哗啦啦”
雨还在下。血水混在泥水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他从那两具尸体的储物袋里搜出了一些废品,只有两块阵石瞧着还算有用。他无视旁边老修士谴责的目光,随便地放到自己的袖袋里去了。
小修士咳嗽着道:“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好罗宗修士,我们潜进来不会被发现吧?”
纪徵笑道:“不会的。他们刚被袭击过不久,还在休养生息的阶段,不会有太高纪律的。”
“啪哒”
光从手上散开,晕射到四面洞壁上。他们发现了那条小路,找到了那块巨石,走进这条甬道!
小修士磕绊着牙齿,冷得发抖道:“这前面有什么?”
纪徵忍不住挠了挠头:“血吧。”
小修士的眼里似乎充满了恐俱,忽地大声道:“那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是粘稠的还是稀淡的?是血池还是血河?是——”
他的同伴猛地敲了一下他的头,打断了他滔滔不绝壮胆似地讲话:“你干嘛呢!”
“我就是怕……”
纪徵微笑道:“不用怕,跟着我往前走就是。”
再前面的路,他就太熟悉了。
“啪哒—”
蔺幽文摸索着洞壁上的凿痕,脚上忽然感觉一黏,那是长靴踏上了溢上来的血水,外溅的粘稠血珠飞到了两边,又发出“咚”的湿黏声响。
血池里的血似乎增加了不少,水位上涨了许多。
一具新鲜尸体从血水里轻轻飘了过来,他似乎不是阵法里的尸体,皮肤和肉尚且完好,年轻的脸颊上还保留着生前最后的惊恐表情,嘴巴里流出的血却是黑色的。
蔺幽文皱眉道:“这人怎么死的?”
司空临笑了笑道:“看穿着的衣服,他不像是好罗宗的人啊。是不是沈家的修士?”
他蹲下身,在尸体的腰部摸索了一会,果然在粘稠的血里面掏出了一块腰牌,用阵石光一看,果然写了个“沈”字。
蔺幽文道:“我一直想说,他们这么看重名声,怎么做坏事还都带着腰牌?”
司空临微笑道:“别人未必知道他们是在做坏事啊。要说起来,在秋花村,他们也不过是被亡魂所害,在这里,他们也可以是惩治邪教的义士。”
蔺幽文淡淡一笑,给司空临递了一块手帕擦手。她自己却蹲下身,研究起尸体嘴角的黑血起来:“他是中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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