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啦!”
一缕微风忽然飘荡到他们面前,轻轻吹起他们的头发。俞有鸣双手掐着诀,咬紧腮帮,一张扁长的布床飘在他的身前,柔软的表面似乎一睡就能塌下,看起来十分舒适。
谢栖露诧异道:“这是什么啊?”
俞有鸣含糊不清道:“上次郗长老教我的,可以让这个人睡上来,安全不受伤地运走。赶紧先把他带到家里,别让人聚在家门口了。”
司空临故作吃惊道:“师母怎么没教我这个呀。”
俞有鸣显然已经看不惯家里这副混乱无所谓的做派,他急急地催促着蔺幽文几人将病人抬到这张漂浮的“布床”上,施着法,将人带进了门里。
蔺幽文怀疑道:“真的能够让受伤的人保持住状态吗,这布床是不是太软了些?”
不远处,方蓝兰拗着扭曲的造型,神情薄凉地站在一道弧形拱门前边,看到俞有鸣几人抬着病人进来,百般无聊的脸瞬时变得生动起来,清了清嗓子,就要开口说话。
俞有鸣立即道:“妈,妈,等会再唱吧,儿子——”
方蓝兰板下脸,声音冰冷道:“知道了,你不用多说,听着就唠叨。”
原来俞师兄这么爱悲天悯人说教,全是在家里以毒攻毒练出来的!蔺幽文撇了撇嘴,跟在队伍最后简直无所事事。
谢栖露却高声叫道:“他的心脏越跳越快了,师兄我们把他送到哪里去,有什么办法吗?”
“嗯嗯嗯啊啊啊!!”话音未落,这人就又开始大声喊叫起来,仿佛要把自己心肝脾肺全部都从嘴里呕出一般,身上的血管全都凸出薄薄的黯淡皮肤。
司空临苦笑着道:“是不是叫一下就跳一下,这也太可怕了。”
谢栖露飞速道:“他跳得太快了,我尝试将灵力轻轻裹在他的心房上,就像是一张薄膜,尽量将他的跳动幅度压小。嗯,这样好像容易让他血液狂飙,经脉压力不稳,但也没办法了。”
蔺幽文皱着眉道:“既然是丹田有损,师兄你可以想办法用灵力,也裹住他的丹田吗?”
司空临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们的灵力太强,对于他脆弱的丹田来说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若是来个修为更高的人,放出更加薄的灵力,才可以尝试。”
谢栖露抿着嘴道:“可惜师姐好像一碰到他,雷电就会爆出来。啊,要不这样,师姐把灵力传给我,我再传给他,好歹先用厚厚一层灵力,护住他的心脉吧?”
蔺幽文点点头道:“好。”
话正说着,他们就已来到俞有鸣提前说好的房间,两个丫鬟急匆匆替他们打开门扉,他们踏步前行,将病人再小心翼翼搬到房间正中摆着的硬床之上。
蔺幽文甩了甩手腕,牵上了谢栖露的手,却听“啪啦”一声响,又是一长串飞跃爆出,炸在了她们两个手中间!
蔺幽文不可思议道:“阿露你没事吧?好像我现在给谁输灵力都会这样?!”
谢栖露摇摇头道:“没事没事,大概是师姐你练的功法的关系吧!”
蔺幽文眼珠转了转,忽然问向俞有鸣道:“俞师兄,家中还有什么丹药没有,有没有适合这人吃的?”
俞有鸣思考着道:“好像……没有吧。”
蔺幽文摸了摸匕首,道:“我从来没听说丹田受损,会失声乱叫的症状,看起来这人不仅是这点事。”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上前,对着这人耳朵小声道:“你叫什么?我们现在要救你,肯定就能救好你,但是需要你配合,若是你能勉强控制住自己,将叫声调整出自己的问题就好了。”
病人瞳孔已经扩散,眼泪涕水已经流了满面,似乎根本没听到蔺幽文说话,嘴巴依旧大大张开,呜呜咽咽的声音从喉咙深处传来,却逐渐汇成了句子:
“我……是……王……戴…………”
…………
方蓝兰走进了屋里。
这里喧闹不堪,吵闹不休,却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王戴,我叫王戴。”
躺在床上这人说话好似啸叫,听着刺耳又恶心,她心里不由感到一丝好笑,又觉得有些不屑。
她的儿子却好似没有听懂这人在说什么,挠着头发,满面迷茫。
唉,若是他在家待得时间更长一些,和家里人一样用着唱歌一般的腔调说话,现在指定就不用这么无措了。
她眯了眯眼,手上白光一闪,猛地按到这人丹田之上:“哎哟,这里是怎么回事?”
俞有鸣只见方蓝兰娉娉婷婷走到房间里,柔软无骨似地扭着身姿,突然脚下微微一绊,摔倒到了病人床前,手还重重拍在了病人肚子上!
“唰!”
但见白光闪烁,屋内蒸腾起一连串细密雾光,方蓝兰在俞有鸣搀扶下站起身,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唱”道:“哎呀,这人怎么在这里乱叫呢,可吓死我了。”
病人慢慢阖上眼睛,扭曲的脸已安静放松下来,喉咙不再发声,嘴巴不再张开——他总算回归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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