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镇南必须死。”封谨眼皮眯了一下。
“所以，是您让明嫣这么做？”墨河问。
封谨没急着回答，点了根烟，徐徐轻笑起来。
呼出一口白色烟雾，他不紧不慢地启唇，“明嫣向来以生父为耻，又贪图明家的荣华，我只不过给她提了个两全其美的建议而已。”
墨河明白了。
袁四杀害明镇南，再自首，把江柔与明嫣摘得干干净净，让她们能继续坐享荣华，而等袁四服刑后，明嫣还能得偿所愿抹除她的身世污点，对于明嫣来说，还真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墨河望向男人轮廓清冷的侧颜，他冷硬的脸上掠过深意。
以前，父亲跟他说过，喊打喊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想要站稳脚跟，得拼脑子。
年少时狂妄自大，对父亲的话嗤之以鼻，总觉得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直到遇见封谨。
跟随封谨这么多年，从美国到黑三角，又从黑三角回到美国，最后来到国内，一路走来，墨河越来越理解父亲的话。
有一种人，最是擅长把握人心，并加以利用，在他面前，似乎所有人都是为之摆布的棋子，而他，就是俗世浮沉外冷眼旁观的掌控者。
正当墨河心中沉吟之时，一道女人的声音陡然响起。
“果然是你。”
四个字，没有起伏，仿佛早已预料，但是，其中隐含的寒意还是层层弥漫出来。
墨河迅速朝声源看去。
封谨夹着香烟的手指则微微顿了下。
青白色的烟雾飘散在半空，让男人脸上一瞬间的僵硬很好地遮掩起来。
片刻后，他同墨河一样，转头望过去。
阳台上没有开灯，但走廊里灯光通明。
女人就那么从光明中走过来，走向他所在的黑暗，一张漂亮的脸蛋满覆寒霜，眼神冷得叫人骨头都结冰。
那一刻，封谨知道，他的地狱，彻底曝光了。
不多时，荣婳来到两人的面前，但是，她的目光却一直放在那个满身清贵斯文楚楚的男人身上。
“一开始我就在想，江柔他们怎么会突然朝明叔叔动手，就算被我撞破奸一情，但是没有证据，他们就算心生不安，也不该狗急跳墙，原来……”
荣婳垂首，轻呵一声，“原来，真的是你把证据交到他们手上的。”
女人声音压得低，掺杂了几分苦笑的意味，略显讽刺。
封谨把烟碾灭，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荣婳抬起眼，不冷不淡地说，“在我发现存储卡不在手机里的时候。”
言及此，女人冷冷地朝旁边一身黑衣的墨河扫去。
“墨先生，下次记得，读取完别人的存储卡后，记得放回去。”
闻言，墨河脸色一肃。
其实，他并不是忘记放回去，而是，当时她要手机要的急，所以，他只能先把存储卡取出来。
只不过，谁能想到，她还会特意去查看一块“完全损坏”的手机的存储卡呢？
墨河与女人对视着，微微眯紧了凌厉的重瞳。
这个女人，漂亮归漂亮，聪明也是真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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