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沫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复杂难言。
季家老爷子虽然退居幕后，但是季氏的大小事都要参与。
自己的丈夫又是个软性子，支不起这个家。
近三十年，她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季家的事业上，疏忽了女儿的教育，忽略了丈夫的感情。
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养情人，她生气失望，但是没觉得有多难过。
如今，听着女儿的指控，她痛彻心扉。
为了季家，她不光毁了自己的人生，也毁了女儿的人生。
季老爷子才不管这些，他认为能生在季家就是季家子女的荣幸，理应为家族奉献全部。
其实老人家的想法也无可厚非，只是与儿孙的沟通交流上，用错了方式。
家族荣耀是靠孩子自己去觉悟的，不是靠长辈的逼迫和耳提面命就能稳固的。
显然，季家的长辈在教养子女上，是失败的。
季小念对老爷子的训斥恍若未闻，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气的老头子砸了不少古董，吓得季父直哆嗦。
唐沫看一眼被他老子吼得发抖的丈夫，心里说不出的疲惫，领着季小樱出去了。
“妈妈，其实季家不需要姐姐做任何牺牲，就算站不到最高处，也跌不到谷底。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唐沫听到小女儿的话，看着她懵懂的眼神里尽是坚定，说不出的欣慰。
“你说的对，是妈妈错了，忽略了你们姐妹的心理。小樱你先去写作业，我去找你姐姐。”
季小樱乖巧地应了，继而又叮嘱：“妈妈，我们都是爱你的。姐姐做错了事，你要跟她好好沟通。要是再动手，她也会很难过的。”
唐沫汗颜，一把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活的明白。
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说：“知道了，去吧。”
季小樱走了，唐沫站了半晌，转头朝着季小念的院子走去。
至于母女两沟通地如何，也就只有他们母女两人知道了。
总之，季小念最近在学校也很安静。
许是季家得罪了君意和方亦深的消息传开了，昔日季小念的闺蜜们，对她的态度都是敬而远之。
唐沫将一些没有精力打理的产业转卖了，简化了季氏的业务。
这件事唐沫做的很干脆，季老爷子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气得老头直跳脚。
甚至于口不择言，让儿子季知荣和唐沫离婚。
唐沫倒是笑的轻松，如果真离了婚，对她才是最大的宽恕。
只是季知荣死活不离，他人虽然软弱，一辈子被父亲管的死死的。但是在唐沫这件事上，却是格外的强硬。
到让唐沫意外了，最后也没能离开季家。
只是她对自己的未来做了规划，她已经错过了大女儿的教育，不能在小女儿身上重蹈覆辙。
季知荣对唐沫是真心喜欢的，只是唐沫常年投身在繁忙的公事上，男人的生理上得不到满足，便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兴趣。
十几年下来，季知荣养情人这件事，在帝都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其实也不算情人，因为季知荣对她们从来没有用过情，只是在需要的时候使用一次的工具。
尽管季知荣有千万个爱唐沫的理由，同样的，唐沫也有千万个不接受他的理由。
大约季小念渴望有一个完美的伴侣这种念头，也是受了她父母的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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