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昏时分,终于到了驿站,瓜尔佳福晋第一次见到驿站。驿站有两层楼,面南背北。前院里左右两边一层是护院,打手房,杂役房,大院有饮马池,杂物房。正对大门左边是会客厅,右边吧台后为掌柜的休息室,进门左右两边为厢房,一般客人住;楼上全是包房大厅穿堂后就是后院。
左边一层是橱房,右边有厕所和伙计住房。右边二楼楼上为店铺家人住,一般叫东厢;左边二楼上一般是妓女住和其他的,叫西厢。后院后边是马房!和草料场,储藏室!
瓜尔佳福晋刚刚和杏贞说了话以后感觉好些了,这会看到这种场景,一阵恶心,又要吐了。瓜尔佳福晋心里叫苦不迭,可是又没有办法。一安排好卧房,瓜尔佳福晋就进了楼上的厢房。
奕詝说:“四弟,你把饭菜端到楼上去吧。我们也回房去吃。”坐了一天马车,杏贞也很难受,胡乱吃了几口菜,就歪到床上去了。刚打了个盹,奕詝叫她起来洗脚。杏贞迷迷糊糊地起来,脚被热水一烫,忽然清醒了。
杏贞像想起了一件天大的事:“奕詝,你知道吗?我认识瓜尔佳福晋,奕欣也认识瓜尔佳福晋,就是他还不知道他认识瓜尔佳福晋。”奕詝坐在板凳上给杏贞洗脚,她滔滔不绝地讲着。
杏贞说着她和奕欣上街以后怎么遇到了瓜尔佳福晋;他们怎么买了鼻烟壶;然后一起去鸟市看鸟却没有买。奕詝已经给她洗完脚,擦干脚好久了,只等着她说完再去倒洗脚水。杏贞却没完没了起来了。
终于不耐烦了,奕詝无奈地说:“好了,等我去倒了洗脚水回来再说。”等奕詝再回来的时候,杏贞已经又睡着了,连睡衣都没有换。奕詝也骑马赶了一天的路,想到不待再叫醒她了,奕詝自己也合衣睡下了。
萨克达皇后的葬礼就在一片萧条和寂寥中过去了。到了草长莺飞,杨柳发芽的时节杏贞的伤痛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天天在减轻,咸丰二年在一片萧瑟里到来了。
皇后过世之后,杏贞少有机会见到皇上,只有在痛经发作的那几天例外。奕詝仿佛是和什么人约定好的一样,每个月杏贞痛经发作的时候,奕詝都会来看看她。
这天奕詝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杏贞已经睡下了,仍旧是抱着皇后给她的那两个匣子。
杏贞将白玉酒壶提到自己嘴边,对着壶嘴灌了一口,在奕詝皱眉之际,忽然身子一扭,声音又娇又作:“皇上,嫔妾一心一意待您,您却看上那只狐狸精,把嫔妾丢在一边,嫔妾一时想不开,才会故意针对她!哪怕嫔妾千万个不好,也是因为爱您呀!”
那副模样,那副做派,那告状时的语气动作,竟与禧贵人如出一辙!
奕詝正目瞪口呆,杏贞忽丢了手中酒壶,举止间也没了先前的矫揉造作,缓缓踱到花瓶旁,素手摘一朵兰花,别在面前轻嗅,静美如闺阁千金。
……俨然是丽贵人的模样。
“懿嫔和恭亲王从前便熟识,不过偶然撞见,说上两句话罢了。”她神色温柔,竟连声音也变得与对方三分相似,“就算真有私情,也都是过去的事儿啦,如今懿嫔入了宫,往事便成了过眼云烟。皇上,臣妾相信懿嫔,绝不是那种红杏出墙,不知廉耻的女人。”
“杏贞……”奕詝又惊又疑地看着她,“你到底在干什么?”
杏贞将花重新插回到瓶中,然后回到奕詝身旁,随她一步步走来,她一点一点从丽贵人变成了钮轱禄皇后,恭恭敬敬,端庄贤淑道:“请皇上放心,本宫身为六宫之主,定会严查背后传播谣言之人,还懿嫔一个清白。”
奕詝忍不住将她一把拉过来,盯她良久,目光里半是疑惑半是猜疑。
“你入宫不久,对她们倒是一个比一个熟悉。”他缓缓道,“听你刚才所言,仿佛亲耳听见她们说了什么似的。”
他疑心杏贞收买了其他宫的宫人,甚至收买了自己身边的宫人。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杏贞若真有这么手眼通天,那自己压根撞不见她御花园里,私会载淳那一幕,只怕早早就有人给她通风报信,让她避开自己,也就没有之后这样多的事了。
果见杏贞得意一笑,大大方方往他腿上一坐,歪着头与他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女人最了解女人。”
敌人最了解敌人——奕詝心里替她补了后头一句,面上极平静:“你知道他们背后如何议论你,还敢和载淳在花园相见?”
来了!
杏贞精神一振,晓得今晚的戏来了。
他的平静不过是表面平静,如果他真能平静面对这件事,就不会这么多天避而不见。
偏杏贞又不能主动提这事,一提,他心里的刺反而要扎的更深,只有千方百计,让他自己主动提起,方能得一个化解的机会。
“我走或不走,又有什么区别呢?”杏贞耸耸肩,满不在乎似的答,“若我掉头便走,那她们又得说啦,哎呦那个懿嫔啊,一见到恭亲王转身便走,真是做贼心虚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懿妃杏贞传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懿妃杏贞传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