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铭他……他……”
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没有人敢说出他的去向。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快说啊！纪铭他怎么了？人在哪里？”
看着徐鹤梦等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杨浩的心头。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消失不见的不只是纪铭，还有陈凛月。
“那陈凛月呢？她又去哪里了？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回答杨浩的依旧只有无尽的沉默。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默了许久，苏择音问道：“杨浩，你自己应该也已经猜到了，不需要我们再说了吧。”
“你们不愿意说是怕我承受不住？怎么可能，我只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而已。”
观察了一下杨浩的表情，徐鹤梦小心翼翼地将整件事情的发展经过结果都说了出来。
在关键时刻，他们遭到了陈凛月的背叛，为了挽救损失，纪铭牺牲了自己。
讲着讲着，徐鹤梦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来。
不断地观察着杨浩的脸色，她的心也跟着“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倏地，杨浩笑了，“正常操作。”
“哎？你一点儿都不难过吗？”徐鹤梦问道。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这只是游戏而已，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听着杨浩的话，苏择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真相什么的只由她一个人守住就够了，让杨浩知道了也是徒增悲伤。
倒不如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至少不会难过。
“你对陈凛月的背叛不意外吗？”苏择音突然问道。
“不意外。”杨浩摇了摇头，回答：“她自己不都说了吗，她只是个NPC而已。一切都由系统说了算，计算她自己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说到底，不过是一堆数据而已。就算是产生了独立的感情，也没有办法完全摆脱系统的控制。”
“那纪铭呢？”苏择音又问。
“离开游戏之后我会想办法去找他的。”
现在的杨浩，迫切地渴望游戏的结束。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随便找个“月球人”，让他拍死自己算了。
可最终，他还是按捺住了这股冲动。
就算是游戏，他也不能任性，他必须对自己的同伴负责。
“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苏择音扭头问陈凌空。
“我刚派出侦查法兵查探了一下，那些‘月球人’和一群怪物厮打在了一块儿，不分上下。”
微微颔首，苏择音不再说话。
若是两边斗的两败俱伤的话，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杨浩询问道：“我们这边还有多少人？”
“放心，大部分都在，见情况不对我就让他们下来了。那些‘月球人’能打，但是大部分智慧发展并不完全，这才让我们钻了这个漏洞。”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就好，等待上面的战斗结束，然后再出去收一下尾……”
还没等杨浩说完，苏择音打断了他，“杨浩，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局面。”
“什么局面？”
“若是那些‘月球人’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了那些怪物，或是反一下过来，我们该怎么办？”
在心里将“怪物”和“月球人”做了一个对比，杨浩立刻做出了判断。
“放心，那些怪物都是有高等智慧的，应该不会输给‘月球人’。若是他们赢了的话……那就赢了呗，任务只说让我们打败‘月球人’，守住联邦，又没说让我们除掉那些怪物。”
“希望如此。”
领着杨浩走进了休息室，苏择音将徐鹤梦和陈凌空都给驱赶了出去。
“怎么？你不去休息吗？”
“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在现实中找不到纪铭该怎么办？”
随着苏择音这一个问题问出口，杨浩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半晌之后，他给出了答案。
“找不到的话就继续找呗，直到找到他为止。”
叹了一口气，苏择音离开了休息室。
关门之前，她又回头看了杨浩一眼，呢喃道：“真羡慕你啊，什么都不知道，哪像我……”
……
地面上的战争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杨浩等人听到了系统久违的声音。
【恭喜玩家成功击退“月球人”，系统将在一天之后将玩家传送出游戏。】
杨浩有些懵了。
系统真的没有出什么故障吗？这个剧情的结局也太奇葩了吧！
苏择音却并不感到意外。
将杨浩拉到了一旁，她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情？”
“哪个事情？”
“杨姐曾发消息给我，说游戏出现了数据漏洞需要修复。但想要修复这个漏洞很难，必须将所有玩家都传送出去后才能着手。杨姐联系了技术部的人员，准备更改游戏剧情，让所有玩家都丧生在某一场战斗中，以此来送他们离开游戏。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因为你，游戏的剧情又被扭转了。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强制将玩家传送出游戏。给我们留下的这一天时间，就是为了让我们和那些朋友们好好道个别。”
“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
叫徐鹤梦和陈凌空叫了过来，杨浩问道：“梦梦，凌空，这不是快要离开游戏了吗，你们……”
两人在杨浩之前先一步开了口，“我们当然是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你们准备做什么？”
“还记得之前拍的那张照片吗？我们准备再拍一张！然后再把联邦好好看一遍。即使它已经变作了废墟，可依旧是我们生活的‘家’。”
收说起照片，杨浩倒是想起来了。
之前那个水族的“向导”和他们说照片能够带出游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抱着怀疑的态度，杨浩跟着三人找到了拍照片的那个水族。
拿到照片之后，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弥漫了四人的心头。
没有纪铭，没有陈凛月，真是一张不完整的照片……
拍了拍众人的肩头，徐鹤梦转移了话题，“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趁着最后的时间再去看一眼联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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