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碡往大长公主的面前走来,大长公主的眸中似是有着若隐若现的泪水,她只是微怔地看着他,好像是在维持着自己的理智一般,可是无法坚持一般,用手帕捂着红唇哽咽着,仿佛有诸多的委屈一般。
她的眸中氲着犹如薄雾一般的泪珠,薄雾尚弥漫在她的双眸当中,她却不愿真的使泪珠滑落,用手拉住沣碡的衣袖,说道:“陛下,你听我解释,这是符绱眠冤枉我的,我身为你的姑母岂会成心与你作对呢?”
被仿佛实质一般的阴寒笼罩的双眸迸发出冷戾的光泽,他将她的手大力地甩开,毫不留情。
朦胧间,大长公主便觉得自己已然被他判了处斩之刑。
他微微靠近她的耳骨,不顾她眸中的苦苦哀求,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讽刺的响起,让大长公主完成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符绱眠是孤安插在你们身边的卧底,若非你们需要假拟圣旨才寻上他,恐怕今日孤也不会将你们所作所为揭露出来。还有一个证据,便是你们六人威胁那些除妖师的人证,他们皆已告知便是你们六人威胁他们,更是说出大长公主要求他们这般的话,不让他们参与靖昔之战。”
大长公主猩红的双眸射向符绱眠,对她来说他便是一个来索她性命的黑白无常,邪魔怪妖,她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忽然间便推开沣碡的身子,往符绱眠的面前扑了过去。
后者神色淡然的看着她,还没碰到他的身子,他一个法术挥去,她整个人就被一阵邪风给刮倒在地,她只能凄厉的吼叫道:“符绱眠!”
帝王的目光宛若是黑暗中忽明忽暗的一束光芒一般,划破了夜色中的静谧,他只是用着复杂而又冷厉的目光看着坐在地上不断地拍地的大长公主。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往日的一丝丝的风范与高贵呢?
或许他人碰到这种情况,会安抚一下自己的姑母,更是会将即将说出口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可是他沣碡不是寻常之人,只是微暗着脸色,便朗声的说道:“传孤口谕,他们六人共犯暗中谋权篡位之罪、假拟圣旨之罪、伤害除妖师之罪,三罪并罚,三日后处斩,一个也不留。”
得到除了那六人,护卫以及符绱眠皆是跪拜说了一声,“是,陛下。”之后,他将自己的右手藏在自己的身后,一副威严而又霸气的模样,开口道:“带他们下去。”
六人抬头看到护卫在向他们走来,戎貉亦是在场,只为防止他们想逃跑,他们的心“咯噔”一声,回头又望了一眼帝王,知晓帝王的话并无收回的道理,他们真的会在三日后便离开尘世。
他们的双手还有双脚都被当场铐住,而会法术之人的手铐与脚铐更是用戎貉亲自打造的,只为防止他们逃脱。
一声声的嘶喊声,鬼哭狼嚎,此起彼伏。
沣碡的双眸不由得漾出了一抹一切都结束了的轻松的笑意,他轻轻的将视线移回徐汝忆的身上,他修长精致的手指不断地在轻击着自己的后背。
果然,皆在他的意料之中,她还有话要问他。
徐汝忆抬眸看着沣碡,并未用试探的目光看着他,仅仅是用不解的目光,她的朱唇微启,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你要杀了十七王爷吗?”
沣碡的步伐迈得又急又大,他就宛如睥睨天下一尊神像一般,他的嘴角轻轻扬起,笑容是那般耐人寻味。
“不杀。”他回了她两个风轻云淡的字,笑容幽沉,威震天下的男子早已坐在了龙椅之上。
徐汝忆本来乱成一团的心,终于平定了些许,她眼含着一丝的欣然,为那位十七王爷能获得生的机会而感到开心。
因为据她所知,十七王爷不过才七岁,他是无辜的。
他淡淡的扫了徐汝忆一眼,目光落在符绱眠的身上,他微微示意了一下,符绱眠便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他轻轻勾唇说道:“谢陛下。”
帝王整个人都发出了一种王者之气,他威厉的眸子中是不可触摸的寒意,可当想起十七弟,却还是放缓了语气,说道:“他只是个孩子,该是无忧无虑的,不能因为他的姑母犯了错,他便被一同斩杀。”
他端坐在龙椅上,又将左手放在龙椅扶手上,再加上面容上的黑色的面具以及气势汹汹的威严,当真令人不敢多看,他刻意的问着徐汝忆,“若不是符绱眠恐怕你也无法寻到他们确凿的证据,仅凭你们无法定他们的罪。”
他的薄唇浅笑,看着底下的拥有绝美容颜的紫衣少女,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句话都像是剑芒一般刺进了心扉。
沣碡深深的盯着徐汝忆,他这时细细地打量起徐汝忆,他也阅过靖昔的所有美人,可眼前的美人倒是他从未见过的美。
他觉得自己并非是贪恋美貌之人,想到此后,他的眼帘微垂,勾唇浅笑,讥讽的问道:“所以,你们这般劳心费神的又何必呢?”
徐汝忆紧了紧衣袖,她的袖中有着他们谋反的证据,他们暗中勾结,敛财的记录以及与杀手组织刺杀帝王的书信,那时她来到六人的府邸之中,便寻到了此证据,而那时她也知晓了符绱眠与他们不是一伙的。
她并未将证据拿出来,她不想让沣碡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当中,不过她会匿名的将这些证据都交于符绱眠的,既然有着多疑性子的帝王都信任他,便说明符绱眠可以信任。
沣碡只是不愿他们参与进来罢了,毕竟他也不愿自己的姑母还有一项伤害除妖师之罪,因为这项罪名便是伤害靖昔之罪,世人又岂会不明白呢?
徐汝忆轻抬眉眼,她的双眸直视着帝王,就犹如州何那般不畏惧他的模样。如今,曾经的场景仿佛又重现一般,他微微怔了怔,看来这些除妖师的胆子都很大嘛,他刚这般想着,她那冷澈的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虽不是破案之人,但却不能让那一千个亡魂冤死。”
她的话便足以告知了她为何要穷追不舍的查出真凶,绕是没有破案的脑瓜子,用最蠢的办法也要查出伤害念惢阁中人的凶手。
只是渡孑的话,以及那些证据,也使徐汝忆明白他们这一伙人不止是杀死了念惢阁中人,更是阻止那些除妖师相助靖昔,他们的这种行为便是靖昔的叛徒。
见状,沣碡只是唇角微挑起,他嘴角的漠然的淡笑越发的冷幽,他眸光下移,落在了徐汝忆的身上,他幽幽的说道:“你我也是费劲心思,才将他们绳之于法,这世间有太多事情没有一个真相,独留有心疤之人活在这个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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