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伏特加清了清喉咙，大步迈入轿车的后排。
上车后，他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用低沉中带有十足冷意的声音说道：
“出发。”
莫非你就是琴·越南分酒？
叶更一和那名中富海运的接应人员先后坐进了正副驾驶位。
汽车启动。
车窗外，河内的街景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喧嚣与尘土一同被卷在车轮扬起的风中。
街边的小摊贩们操着听不懂的方言叫卖，五颜六色的遮阳棚在烈日下歪歪斜斜地立着，招揽着过往的路人。
相较起来，车内的气氛则与这市井的热闹截然相反。
“黎损，礼次郎那家伙还在新加坡吗？”伏特加问道。
还别说，以他的形象和气质，真要冷酷起来所产生的压迫感也是不言而喻的。
那名被称为黎损的接应人员，下意识从后视镜里飞快瞥了一眼伏特加，语气恭谨中带着几分小心：“是的，社长他还在新加坡，不过他已经安排我全权负责这边的对接事宜，货物都已准备妥当，就等您…二位去码头查验。前往新加坡的运输路线也都规划好了，保证不会出任何岔子。”
回答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道路，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叶更一捕捉到了黎损这细微的动作，微微侧身，很嚣张地‘哼’了声：
“最好是这样，要是礼次郎敢耍什么花样，他应该清楚后果。”
黎损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语气还算镇定：
“您说笑了，虽然我只是负责执行社长交代的任务，其他的事情不太清楚，但社长一直都很重视和贵方的合作，怎么会耍花样呢。”
“哼。”
伏特加也在后排冷哼一声，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又点燃了一根香烟，吞吐了起来。
汽车继续向前行驶，逐渐接近码头区域。
由于车窗降下了的缘故，明显可以感觉得到周围的环境变得愈发嘈杂起来。
大型货车来回穿梭，工人们忙碌地搬运着货物，起重机的轰鸣声和轮船的汽笛声交织在一起，俨然一副忙碌的景象。
一艘印有“中富海运”标识的货轮停靠在泊位上。
黎损停好车，赶忙下去为伏特加打开车门，恭敬地说道：“货物就在那边的货轮上。”
叶更一则自顾自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跟在伏特加一侧登上货轮，来到堆放武器的集装箱前。
黎损满脸堆笑道：“货物全部按照要求装载，绝无差错。”
叶更一将行李箱内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交给伏特加，自己则示意黎损跟自己退去了稍远些的区域。
伏特加动作利索地查看封条，拆封后核对清单。
这边，叶更一则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四周。
……
时间一晃来到了晚上。
货轮顺利启航，朝着新加坡前行。
夜幕笼罩着大海，货轮劈开黑色的海浪，发出沉闷的声响，在波涛中稳步前行。
船舱内，还算明亮的灯光下。
伏特加坐在一张折叠桌前大快朵颐着。
叶更一则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各个舱室之间。
每经过一处船员的休息区或工作间，他都会放缓脚步，倾听里面的动静。
不过，他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长的时间，而是很有目的性地一路来到船尾的一处阴暗角落旁。
这里有两道人影正压低声音用英语进行着交谈。
“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了吗，好好待在你的船舱里，不要被其他的船员看到，在这里要听我的指挥！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来找我！”
黎损压低声音，说话时还不忘警惕地环顾四周，可惜他并没有发现有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视线的死角中。
“黎主管，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那两个人我之前看过了，感觉也就那个戴墨镜的大块头难对付些。交给我就好……弄死后直接丢进海里！”
跟他交谈的男子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发亮，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穿着一件破旧的牛仔外套，脖子上随意搭着一条脏兮兮的方巾，十足的海盗装扮。
听到他满不在乎地回答。
黎损眉头紧皱，呵斥道：“你以为有那么简单吗!”
“嘁……反正集装箱里的武器迟早也要交给我们，黎主管，我可是听说你的家人已经移居去了美国，干完这票你也不会再回越南了吧？怎么胆子还这么小。”
魁梧男子不知从哪掏出一颗核桃，用力一握“咔嚓”一声，核桃在他大手里瞬间粉碎，碎屑纷纷扬扬落下，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带着几分炫耀地接着说道：
“喂，黎损，我说你啊，该不会是在替那些船员着想吧？我动手的时候他们没有看到还好，真要是看见了……哼哼……那就只能跟那俩家伙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你……”
面对这种亡命之徒，黎损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惶。
他紧握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液，连忙说道：“你别乱来！那两人背后的势力可不是你能想象的，要是走漏了风声，别说你我，你的那些个兄弟，还有我在美国的家人，一个都别想活！还有……”
他顿了顿，“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些装武器的集装箱里，早就被安装了炸弹。你想要货就乖乖听我的！”
“什么！黎损你耍老子！”
魁梧男子顿时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把揪住黎损的衣领，将他狠狠拉向自己，怒喝道：
“你这狗娘养的，居然敢在武器箱里装炸弹！”
“放……放手……”
黎损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双手徒劳地掰着对方的手指，声音颤抖地辩解道：
“炸弹不是我按的，你……你先听我说，我……我跟他们打过几次交道，很清楚这是他们的应对手段……”
魁梧男子闻言一怔，
黎损赶忙挣脱钳制，喘息了几口，继续道：
“应该是为了防止有人想强行夺走货物，或者是黑吃黑。目前炸弹的控制权在他们手里，你想要拿货就按我的计划行事，才不会有问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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