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了每天要晒够至少一个时辰,期间不能乱动,兄长就是不听。”
邵琛元闻言一笑,宽慰弟弟:“也就你还拿大夫的话当真。这么些年了,也没个好转,反正能正常走路就行了,疼个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怎么打紧,反正死不了人不是么?”
邵琛昉闻言却是不甘,确认药膏没有跑动这才放下心来念叨:
“大哥这话可不能说。以你的才华,便是连余姚的老先生都赞不绝口,若不是每回都在考舍里犯腿疾疼得无力提笔,又怎么会在州试中输给那些人?这次你跟我一起去上都,我到时候找份好工,咱们找更好的大夫给你瞧瞧,我就不信还治不好了。”
听着弟弟这话,邵琛元的面上显出愧疚之色:
“这些年是我拖累你了。作为兄长,本该是我撑起这个家,谁曾想最后害得你放弃举业,投身这见科道末流。若不是我,如今你或许已经……”
“咱们先前不是说好了不再论说这些了么?”邵琛昉打断了兄长的话,蹲身给他按腿,“我就只有大哥一个亲人了,若不好好护着,爹娘知道也会怨我。况且我做这一切都是自愿的,反正我打小也不喜欢念书,就喜欢跑动,如今不还中了州试武举的经元么?江浙文举学子太多,我才不挤破头跟那些人去争呢。”
明明是安慰之言,可听在邵琛元心中,却愈发心酸。
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如何不知弟弟在读书上的天赋?又何尝不知他也想入文举之道?若是真不喜欢读书,也不会保留以前识字的习惯,得空便翻看书籍了。
只是如今割舍掉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罢了。
见兄长又开始凝神沉默,邵琛昉便知他又开始自责了,遂提起方才之事,好让兄长别再乱想:
“方才那个派人上门请我们去赴宴的林公子,大哥认识?”
邵琛元闻言抽回思绪,摇了摇头:
“不过一面之缘,并不相熟。但今日所见,其人谈吐不俗,按理应该不会注意到我这样的人,不过也正因此,倒是引起我去瞧一瞧的兴趣。”
说着邵琛元将公堂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弟弟,邵琛昉一听,登时亮了眼睛:
“这林公子竟然是林神医的徒弟?!大哥,你的腿疾可能有法子了!”
这些年为了给兄长看病,他没少打听各地有名的大夫,自然也听过林神医的名号,只是林神医远在上都,又有奇怪的诊病规矩,再加上家中并不宽裕,所以一直没能起行。
这次中了经元之后,邵琛昉便下定决心要带兄长北上,看看能不能求神医帮他诊治,谁曾想如今却在杭州府遇到神医的弟子,这怎能不说是上天赐予的机会!
其实对于邵琛元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期待?
多年救治无望导致三次落第,是他难言的苦楚。
对他来说,屡试不第不仅仅是自己的无能,更是对弟弟期待的辜负。
在他看来,自己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仕途之梦,更有弟弟迫于生计迫于他的病情放弃的那一份。
只可恨他的这双腿不争气,平素注意保暖还好,但科考进入考舍的时候,为了防止考生夹带,衣服只许着单衣,被褥也不让带夹有棉絮的被子,再加上考舍无有门窗,秋末夜里的冷风一吹,他的腿疾便会再犯,第二日的题目强忍疼痛也无法尽书。
今日在公堂之上出声,不过是他无心之举,却没想到那林公子却是神医的徒弟,可是知道这一点后却又让他激动之余多了些许犹豫。
激动的原因自不必说,犹豫则是害怕被误会为以此要挟。
就在邵琛元想着如何与这位神医弟子结交的时候,对方居然主动送来了请柬。
邵琛元按捺住内心的欢愉,嘱咐弟弟:“我这腿数年无治,此次咱们也不必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届时让林公子为难。”
“大哥放心,我明白的。你说过,人家愿意相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是如果此次真的有治好的机会,咱们可一定不能放过!”
……
依旧是上一次宴请姬修齐和徐芮的包厢。
兄弟二人持帖而至的时候,天歌还在楼上忙活,一听人提前到了,便将手头的活计放下。
揽金阁是何等地方,大堂里已然雅致万分,包厢中更是低调中透出寻常富贵之家难以企及的格调与底蕴。
邵家祖上也是富过的,自然知道这地方的矜贵,也知道就算自家不曾中落,也难及此处一二,但兄弟二人进了包厢之后,却依旧沉稳,坐在屋内目不斜视,不为这些外物所动。
天歌推门而入之后,见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方才有些事情耽搁了,让二位久等,还望见谅。”
见天歌进来,兄弟二人也当即起身还礼:“是我们来的早了些,倒也不曾久候。”
客套两句互相介绍之后,天歌请二人落座,又问了二人的喜好与可无忌口之后,这才让伙计上菜。
趁着这喝茶等待的工夫,天歌主动打开话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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