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当他用古法制作而不得,但尝试着用那纸上所写的法子却轻而易举成功之后,他便不得不迫使自己重新审视这一脉传承的制香法子。
昨天半夜,陛下身边的贴身内侍刘恒亲自动身来宣他觐见。
这一夜,陛下与他说了许多。
甚至包括今日订盟时准备提出的让三大脂粉行入大金售卖的事情。
制香司是官家营生,自然没有秘法外泄的道理,但凭借已有的成熟经验,给予民间脂粉行一些建议,同时从三大脂粉行中获取一定的借鉴,却不是不可。
周帝虽然没有明说,但喻佐依旧从君主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对于这件事的看重,也看出了这一次的香脂带给制香司的天差地别的变化。
喻佐几乎有种预感,如果这件事他能很好的完成,那么制香司再红火十年八载不成问题。
可若是这件事办砸了,帝王的雷霆之怒,便不是简单的雷声大雨点小。
“徒儿答应老师的事情,自是不会忘记,也请师父予我信心,相信徒儿一切都是为了制香司。”
说完这句话,喻佐以额贴地,伏跪下来。
方古举起手中竹条,满面怒容瞪着喻佐的脊背,然而后者却好像有不被原谅便不起身的架势,一直保持着伏跪的姿势纹丝不动。
“好!好!你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我这师父说什么话你也不会听了,既然这样,那就随你!一切都随你!”
竹条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方古一个颤身之后,带着火气出了香师。
也不知过了多久,喻佐终于慢慢直起脊背。
苍白的面上已经看不出情绪,但看向前方牌位的眼睛却坚定而沉稳。
如同此刻临安城里看着手中密信的少年。
“可能确定?”
“就眼下来说,云阳分舵的消息是这样。阁主可要继续跟进此事?”
答话的人乃揽金阁六位舵主之首的寒山。
先前揽金曾说今日一早各路舵主会返程,天歌本以为除却黄金之外的五位舵主都会离开,早上特地准备了五份作别之礼,谁曾想离开的人里却不包含寒山。
“云样是天子脚下,没人吃多了乱生事,所以有我没我没什么两样。赶巧趁这下江南的功夫,多少让我赏赏景才不枉千里迢迢来这一趟不是?”
当天歌问起的时候,寒山这般解释,但实际上今天一天寒山除了跟揽金和天歌一起送别其他舵主出了趟门之外,后头几乎一直待在揽金阁里,甚至连主阁都没有出。
说得更准确一点,是他一直和小七一起,帮天歌梳理揽金阁这些年的卷宗要事,以便天歌能更好的上手做事。
不过眼下这条潘炳涵遇刺的消息,则是今天揽金阁的蛛网刚送来的消息。
因为当初平定潘炳涵的造反,天歌功不可没,所以当寒山拿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说与天歌听了。
“你说人是被我师父救活的?”
寒山点了点头,目光柔了几分:
“林神医妙手回春,只要经他出手救治的人,没有不药到病除的。”
天歌:“……我师父真有这么厉害么?”
不知为什么,天歌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如果因为一个人医术高超,称他神医她可以理解,但是说没有不药到病除的,那就有些夸张了。
有些病,是要与阎罗王抢人的,到了该走的时候,神医也无法救治。
这样的例子,天歌见的多了,不过此刻她并不打算跟寒山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我记得揽金说过,揽金阁不插手罗刹司之事,所以潘炳涵的事情打听起来是不是有些不便?”
“如果小阁主真想知道,我可以想办法。”
寒山的话里,有着特有的温和,乃至于给人小事一桩的感觉。
然而天歌知道这事有多危险。
帝王卧榻之侧,哪容他人安睡?一不小心,便会影响寒山这些年在上都的布置,甚至于给整个揽金阁带来灭顶之灾。
“罢了,要将事情弄清楚,没有比问老头子更靠谱。我这就给师父写封信,借着蛛网送到上都,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举手之为罢了。”
听寒山这么说,天歌便放下心来,提笔开始落墨写信,一边写一边嘀咕:
“说起来这几天给老头送的信来来回回也有不少,也不知他会不会嫌我烦。”
寒山轻笑:“林神医就您一个弟子,哪里有嫌烦的道理。”
天歌瘪瘪嘴,对此不置可否。
她可没忘记老头子嘴巴毒起来,是怎样凶她训她的。
望着天歌写信,吹干,封信,一气呵成,寒山欲言又止。
一天相处下来,天歌少见寒山这样,是以很快觉察出不对: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寒山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着笑了笑,将信收好:“小阁主放心,我会尽快着人送出。”
见他不愿意说,天歌也不做勉强,道了谢之后继续坐下来忙活着翻看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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