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沐心和柳靖目送初霁晨离开之后，互相看了一眼。
“走吧，我们还是回去帮忙接待吧。”姚沐心道。
柳靖点点头。
两人转身的时候，姚沐心扫了江离一眼，眼神有点冷。
江离上前，语气带着歉意，“沐心……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姚沐心的语气稍显不悦，但也没有太多波澜。
“是……对不起……”江离垂头，他不能推翻自己之前承认的事情。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谢谢。”
姚沐心愣了一下，“谢我什么？”
“关于撤资……”
“哦……算了，我只是就事论事。”姚沐心没有再理他，直接往前台去了。
柳靖站在原地，晦涩地看了看江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也跟着去了。
……
初霁晨离开健身馆，却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约了高峰见面。
地下室里，两人一照面，自然先来了一番例行的野蛮较量，但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初霁晨怀疑，高峰之前是因为遇不上像样的对手，才一直没什么进步。
现在自己站到了和他同等的水平线上，两人终于可以相互切磋了。
就像左右脚上台阶一样，两人都只会往上攀，根本没高下之分。
高峰面对毫无保留的初霁晨，显得比以前更为兴奋了，他兴奋起来也还是更变态一点，让初霁晨几乎招架不住。
但初霁晨也早练就了一身超强的耐打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所以每每柳暗花明、险中求胜。他本身爆发力极强，也会反打得高峰措手不及。
短短的十来分钟，两人的体力却是消耗得飞快，最后双双仰坐在地上大喘气。
等到气息稍微平缓下来，初霁晨先开口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高峰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看了他一眼，“想问什么？”
“你是谁训练出来的？”
高峰愣了一下，他很快地想了想，回答道：“一开始是某个神秘人，后来被招进了组织接受训练，再后来，就是战场上自由发挥，和自由吸纳了。”
“神秘人是什么人？”
“……”
初霁晨没等到答案，便知道又是秘密，于是问道：“男的？”
这总可以问吧？
高峰无奈地笑了笑，嗯了一声。
初霁晨点了点头，虽然还有问题，但也没再问下去了。
他站起身，去墙边拿了两瓶水，扔给高峰一瓶，自己拧开一瓶喝。
高峰接过水，拧开瓶盖，“我可是把我这么多年来积累的作战精华都教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初霁晨挑眉，“你想让我做什么？”
“既然进了军校，就别为了其他的事急着轻易退出，姚沐心一定会等你的。”
高峰说着，嘴角掀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倒是你，别让儿女情长扰乱了心绪。趁这几年，尽量往高处走走，见识些不一样的风景。到老了回忆起来，也不会后悔。”
初霁晨闻言，沉默了片刻，高峰说的意思，关队长也说过。
其实，他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但他着实放心不下姚沐心。
白天忙的时候还好，但每当夜深，他就特别想她。
“你确定她会一直等我？就算几个月、几年的没有联系？”
“我确定。”
初霁晨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说的好想你很了解她。”
“我当然了解，”高峰不甘示弱地道，“她就一根筋，还没你心眼儿多、变得快。”
高峰自是调侃他俩在战术上的不同，但也的确反应出性格上的差别。
初霁晨被他这样一说，反倒轻松了些，不由得笑了。
他有些好奇，“她怎么样？”
高峰想了想道：“很聪明，但性格有点……一言难尽……”
初霁晨皱眉问道：“怎么？”
“有点疯。”
“疯？！”初霁晨愣住，十分怀疑地看着高峰，他可从来没见过她疯。
他面前的姚沐心，总的来说温驯可人，顶多耍耍小脾气、闹闹小情绪，但也很容易哄。
“就是……”高峰掂量着措辞，“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或者说，有种飞蛾扑火的气质。”
初霁晨紧紧皱眉看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她……不惜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那种，懂吗？”
高峰喝了口水补充道：“有的时候，连我都会被她吓住。”
初霁晨沉思了一下，问道：“你是说她有自毁倾向吧？”
高峰点点头，“差不多……你知道吗，她只要逮到能伤着我一厘的机会，宁愿损己一千也要实施。”
初霁晨低下头，叹了口气，“帮我看着她，别让她碎了……”
高峰拿着瓶子往初霁晨那边倾斜了一下，“我尽力。”
初霁晨看了他一眼，拿自己手里的瓶子跟他碰了一下，两人以水代酒，对着瓶子一饮而尽。
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了一会儿，高峰又问道：“对江离，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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