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新生们,阿丝特莉亚脸上的平静几乎挂不住。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凝结着冰霜,潘西轻轻握紧了拳,哈利和罗恩脸色铁青,赫敏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塞德里克温和的脸上满是凝重,秋张担忧地抚摸着一个小拉文克劳的额头。
“她到底想干什么?”离开医疗翼时,罗恩忍不住低吼,“把学校弄得乌烟瘴气!现在连新生都不放过!”
“她在展示权力,”西奥多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用她唯一擅长的方式——制造令人不适的环境,强行推行毫无意义的规矩,打击任何她认为‘不规范’的行为。这是一种低效但令人厌恶的控制手段。”
“控制到医疗翼来了……”纳威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他想起了自己父母,想起了那些因为黑魔王而受到伤害的人,如今这种粉色糖衣下的软刀子,同样令人作呕。
全校学生心中的怒火,因为这些病倒的新生,又往上蹿了一大截。
然而,真正的导火索,在不久后一节五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被点燃了。
乌姆里奇在照本宣科地讲了一大段“魔法部对潜在威胁的监控与应对体系”后,话锋一转,用她那甜腻的声音说道:“当然,同学们需要明白,目前社会上流传的一些耸人听闻的谣言,比如关于某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归的说法,是完全没有根据的。魔法部可以保证,我们的社会是安全的,稳定的。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或者被误导的年轻人,可能会制造恐慌,但我们需要用理智和事实来看待问题。”
教室里一片死寂。所有学生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哈利·波特,然后又转向阿丝特莉亚的方向。
哈利的拳头在桌子下攥紧了,绿色的眼睛里迸出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在赫敏担忧的注视和阿丝特莉亚平静的目光中,猛地站了起来。
“那不是谣言!”哈利的声音清晰有力,在粉红色的教室里回荡,“伏地魔复活了!我亲眼看见了!去年三强争霸赛,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我们七个人——”他指向自己,又指向阿丝特莉亚、罗恩、德拉科的方向,“——把他从墓地拉回了霍格沃茨的赛场!上千个人!三所学校的巫师、教授、还有魔法部的人,他们都看见了!他回来了,带着他的食死徒,差点在霍格沃茨开战!这是事实!”
哈利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潭水。原本沉默的五年级学生们,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回应声浪。
“没错!我们都看见了!”一个格兰芬多男生喊道。
“那个没鼻子的家伙就在迷宫外面!”一个赫奇帕奇女生附和。
“黑魔标记,还有那些穿黑袍的……”一个拉文克劳学生声音发颤但坚定。
“斯莱特林也有人看到了!”一个坐在后排的斯莱特林学生高声说,“我父亲当时就在魔法部队伍里,他回来后就警告我要小心!”
声援的声音从教室各个角落响起,不同学院的学生此刻忘记了分隔,用愤怒和事实回应着乌姆里奇的谎言。他们中很多人不仅看到了,甚至亲身参与了那场赛场的对峙,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黑暗魔力。乌姆里奇想要用轻描淡写的谎言抹杀这一切,激起了他们共同的愤怒。
乌姆里奇的胖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那假笑彻底僵在脸上,显得无比滑稽。她的小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没料到哈利敢如此直接地反驳,更没料到会有这么多学生附和他。她感觉自己作为教授和魔法部代表的权威受到了赤裸裸的挑战。
“波特先生!”她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气急败坏而更加刺耳,“立刻坐下!你这是散播恐慌,扰乱课堂秩序!我必须提醒你,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
“违反了什么?说出事实吗?”哈利毫不退缩地瞪着她。
“顶撞教授!藐视魔法部权威!”乌姆里奇尖声道,从讲台后面快步走出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特别蓬松的粉红色羊毛衫,随着她的动作像一团移动的粉色毛球,“我必须给你一点教训,让你学会尊重和服从!课后留堂!写句子!‘我不可以说谎’!写一百遍!不,五百遍!用我特制的羽毛笔!”
她说着,从她那粉白格子的桌布下,抽出了一支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笔尖闪烁着诡异黑光的羽毛笔。
课堂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学生们都知道那支笔的传闻——它会吸取书写者的鲜血作为墨水,将字迹刻在手上,带来真实的痛楚。
哈利脸色一白,但背脊挺得更直了,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畏惧。罗恩在他身边也站了起来,赫敏焦急地看着他们,又看向阿丝特莉亚。
阿丝特莉亚的异色瞳,在听到“特制羽毛笔”几个字时,彻底冷了下来。她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几乎同时,德拉科、潘西,以及另外几个身材高大的斯莱特林男生,还有几个强壮的格兰芬多学生,也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迅速移动位置,有意无意地挡在了哈利、阿丝特莉亚和乌姆里奇之间,形成了一个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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