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正暖,我刚把腌好的萝卜干装进玻璃罐,就听见门口传来 “噔噔噔” 的高跟鞋声 —— 那声音又急又响,像有人在敲锣打鼓,震得客厅的萝卜筐都跟着晃了晃。没等我起身,一个穿着火红色连衣裙、拎着亮闪闪名牌包的女人就闯了进来,正是李曼妮。
她一进门就四处打量,眼神像扫描仪似的扫过满客厅的萝卜筐、咸菜缸,最后落在我身上,鼻子不屑地撇了撇:“你就是顾夜寒的老婆?我还以为多年轻漂亮,原来就是个在家腌萝卜的家庭主妇啊。” 她晃了晃手里的包,金属链条 “哗啦” 响,“顾总跟我谈合作,一笔就能赚几个亿,你能给他什么?就这满屋子的破萝卜干?”
我手里的玻璃罐还没盖紧,刚想开口,就见小宇举着赛罗奥特曼玩偶 “噔噔” 跑过来,挡在我面前,小脸蛋涨得通红:“不许说我妈妈!我妈妈腌的萝卜干最好吃!爸爸只喜欢我妈妈做的腊肉,才不喜欢你的破合作!” 他说着就举起奥特曼,做出 “发射光线” 的姿势,“你再欺负我妈妈,我就让奥特曼打你的包!”
李曼妮被小宇的气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刚想发作,就见顾夜寒从厨房 “冲” 了出来 —— 他手上还沾着萝卜汁,围裙上印的小萝卜都被酱油染成了深褐色,头发上甚至还挂着一根萝卜丝,活像个刚从咸菜缸里爬出来的 “萝卜护卫”。他一把把我护在身后,指着门口,嗓门大得能震碎玻璃:“李曼妮!你给我出去!我老婆比你好一百倍!她给我做腊肉、腌萝卜,陪我过踏实日子,你能吗?你会把萝卜切得厚薄均匀吗?你知道腌萝卜放多少盐才不咸不淡吗?”
李曼妮愣住了,大概没见过顾夜寒这副 “护犊子” 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顾总,我是真心想跟你…… 想跟你深化合作,还想……”
“别跟我来这套!” 顾夜寒直接打断她,转身就往咸菜缸跑,伸手从缸里捞起一根还滴着酱油汁的萝卜干,快步走到李曼妮面前,递了过去,“你要是能吃下这个萝卜干,不皱眉、不吐,我就跟你谈合作;吃不下,就赶紧走,别在这打扰我老婆腌萝卜 —— 她的萝卜干比你的合作重要一万倍!”
那根萝卜干裹着深褐色的酱油,还沾着点辣椒碎,咸香的味道飘得满客厅都是。李曼妮捏着鼻子,犹豫了半天,才用两根手指捏着萝卜干的一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刚嚼两下,她的脸就皱成了包子,“噗” 地一下把萝卜干吐在地上,还使劲呸了两口:“这么咸!怎么吃啊!你老婆这手艺也太差了吧!”
顾夜寒 “嗤” 地笑了,弯腰捡起地上的萝卜干(还不忘吹了吹上面的灰),塞进自己嘴里,嚼得津津有味:“这是我老婆特意给我腌的咸口,我就爱吃这个味!你不爱吃,说明你跟我不是一路人,赶紧走,别在这浪费我家萝卜干的香气!”
“就是!” 张大妈拎着菜篮子正好路过,听见动静就冲了进来,叉着腰站在顾夜寒旁边,嗓门比顾夜寒还大,“人家小两口日子过得热热闹闹,你凑过来干嘛?顾总眼里只有翠花,连商业晚宴都惦记着给翠花带腊肉饭团,你再闹也没用!我看你就是羡慕翠花能腌出好吃的萝卜干,自己没这本事,就想抢人家老公!”
李曼妮被张大妈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拎着包就要走,结果转身时没注意脚边的萝卜筐,“哐当” 一声踢倒了筐子,里面的新鲜萝卜滚了一地,有的还撞到了她的高跟鞋,差点把她绊倒。她狼狈地扶住墙,瞪了我们一眼,踩着高跟鞋 “噔噔” 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口红都没敢捡。
顾夜寒赶紧跑过来帮我擦手 —— 他用的还是围裙角,结果把我手上的萝卜汁擦得更匀了,活像涂了层褐色的指甲油。“刚才没吓着你吧?” 他一脸紧张,“以后她再来,我就用咸菜缸砸她!不对,咸菜缸太贵重,用萝卜砸!咱们家有的是萝卜!”
我忍不住笑了,从玻璃罐里夹出一根刚腌好的萝卜干,递给他:“尝尝,今天少放了点盐,特意给你腌的,看合不合口味。” 顾夜寒赶紧张嘴,嚼了两下,眼睛都亮了:“好吃!比刚才给那个李曼妮的好吃一百倍!我老婆的手艺就是最棒的!”
富贵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嘴里叼着刚才李曼妮掉的口红,放在我手里,喊着 “坏人的!扔掉!萝卜干好!”,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小宇蹲在地上捡萝卜,还不忘说:“爸爸,以后我天天帮你看着门,不让那个阿姨进来,我用奥特曼保护妈妈和萝卜干!”
晚上哄念念睡着后,我靠在床头看书,顾夜寒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其实是摸我白天系围裙勒出的印子),声音软得像刚煮好的腊肉粥:“翠花,谢谢你啊。以前我总觉得,赚多少钱、有多少地位才重要,天天忙着开会、谈合作,觉得那样才叫成功。现在才知道,能每天跟你一起腌萝卜、吃腊肉,听小宇喊‘奥特曼保护你’,看念念抱着咸菜缸存钱罐笑,才是最珍贵的,比赚几个亿还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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