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完王三,墨衍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再没露过面。
府里下人都在私下议论,说世子爷这是被王爷收了权,又变回了那个不顶事的病秧子。
可没人知道,书房之内,这位病秧子世子正不动声色地布下一张天罗地网。以听雪阁为蛛网核心,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正悄无声息地朝着王都的每个角落蔓延、渗透。
嗜血的办事效率高得吓人。
半天,仅仅半天功夫。
一沓沓关于神秘“中间人”的线索,就跟不要钱似的,雪片般堆满了墨衍的桌案。
而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在王府里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物——二管家,墨安。
这人是二叔墨渊的心腹,平日里装得跟个闷葫芦似的,低调得仿佛随时会原地消失。可听雪阁的情报却扒得一清二楚,此人阴狠毒辣,就是墨渊养在王府里的一条疯狗,专门替主子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脏事。
“主上。”嗜血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平直的语调里透着一股子血腥味,“按王三的口供,我们找到了那个废弃货仓,在周围发现了墨安手下亲信的活动痕迹。”
墨衍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冰冷的铁质令牌,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墨安,倒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可惜,光凭一个花匠的疯话和这块破铁牌,想扳倒他还差点意思。”
“主上,王三还招了另一件事。”嗜血的声音瞬间压低了几分,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他无意中偷听过墨安跟人密谈,说起当年那个做假账的老书吏李丰,好像……并没真的‘寿终正寝’。”
此话一出,书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墨衍捏着令牌的手指猛地一顿,瞳孔骤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
嗜血继续道:“属下们顺藤摸瓜,查到墨安在城外有处极为隐秘的废弃别院。我们推测,李丰,极有可能就被他藏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需,随时可以拖出来当……替罪羊。”
人证!
十年前旧案最关键的人证,居然还活着!
新案的线索,旧案的证人,在这一刻,以一种石破天惊的方式,悍然交汇!
“轰!”
一股骇人的杀气自墨衍体内轰然爆发!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只要找到李丰,拿到活口供,再跟那本被动了手脚的账册一对,一条完美无缺的证据链就成了!到时候,别说墨安这条走狗,就是他背后那个主子,也得被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立刻去!”墨衍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杀伐决断,“封锁别院,把人给我带回来,少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是!”嗜血领命,身影一晃,化作一道残影就要消失。
“等等。”
墨衍却忽然叫住了他,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卧房的方向,神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嗜血是什么人,立刻心领神会,低声请示:“主上,需要告知世子妃吗?”
墨衍沉默了。
以云浅浅那个女人的敏锐程度,简直跟开了天眼一样,这点动静想瞒过她,比登天还难。
可城外别院,情况不明,此行必然伴随着凶险。他实在不想让她再卷进这趟浑水。
就在他天人交战之际,卧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推开了。
云浅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迈着轻快的小碎步,像只花蝴蝶似的飘了进来,小脸上挂着甜得发腻的笑容。
“夫君,忙了这么久,累了吧?来,喝点东西润润嗓子。”
她将莲子羹轻巧地放在桌上,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桌上的地图和卷宗,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抹了然。
嗜血的头瞬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当场把自己埋进地里。
墨衍看着云浅浅那张纯真无害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女人的洞察力,简直敏锐得不像人,完全是个变态。
“你要出去?”云浅浅没问他去干嘛,更没问他发现了什么,只是用一种笃定的陈述语气,轻飘飘地问道。
“嗯,有点事。”墨衍含糊地应付。
“带我一起。”云浅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商量的劲儿,“我保证,绝对不给你添乱。”
墨衍的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不行,外面危险。”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非去不可啊。”云浅浅理直气壮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她还挺了挺根本没什么料的小胸膛,满脸都写着“快夸我”的骄傲。
“夫君你忘了我是谁了?我可是王府上下公认的福星,是气运之女!有我这个人形护身符在你身边,保管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再说了……”
小丫头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委屈巴巴,眼看就要挤出两滴眼泪。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府里,万一二叔那个老坏蛋贼心不死,派杀手来害我怎么办?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可怜,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番话,简直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到了极点,偏偏又让人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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