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飞舟穿过永寂冰谷外围的暴风雪区,悬冰城那巍峨如冰晶神国的轮廓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时,已是次日黄昏。
相较于离开时的隐秘,返程显得从容许多。飞舟径直降落在迎宾营东侧集合点,早有接到传讯的巡防司人员在此等候。
“磐石校尉!”一名身着冰蓝铠甲的传令兵快步上前,肃然行礼,“寒玉司主有令,‘破冰’小队全体成员,即刻前往中军大帐复命!”
磐石点了点头,看向身后众人。连续激战与长途跋涉,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却比出发前更加锐利深沉。林衍气息平稳,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只是寻常历练;严锋刀柄染血未擦,带着一股铁血气概;赵无痕虽衣衫略有破损,但世家子弟的风度不减,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苏小蛮抱着有些萎靡的雪貂,小脸发白却透着兴奋;而那寒寂山使者,依旧是斗篷遮面,寒气森森,看不出情绪。
“走。”磐石言简意赅,率先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大帐内的气氛比上次更加肃穆。不仅寒玉真人在座,他下首还多了两人。一位是身穿王庭亲王服饰、面容威严、气息浩瀚如渊的中年男子,正是坐镇悬冰城的冰川王庭亲王——冰陨王!另一位则是位老妪,拄着一根冰玉拐杖,满脸皱纹,眼神却如同万载寒潭,深不可测,其气息与寒玉真人相仿,皆是金丹中期,看服饰,竟来自寒寂山!
小小的中军大帐,竟齐聚了两位金丹中期,一位亲王(至少金丹后期),可见王庭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小队众人进入,在帐中站定,躬身行礼。
“免礼。”冰陨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尤其在林衍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彩,“磐石,任务经过,详细报来。”
“是!”磐石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将小队进入永寂冰谷后的发现——被吸干的妖兽尸体、魔修布置的陷阱、最终找到祭坛、遭遇三名魔修、爆发战斗、以及林衍关键时刻吞噬魔气源头、众人合力摧毁祭坛的过程,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他言语客观,并未夸大任何人的功劳,但也未遗漏任何关键细节,尤其是林衍吞噬魔气与最后搜魂获得的信息。
随着磐石的讲述,帐内几位高层的表情不断变化。当听到发现祭坛和魔修时,寒玉真人面露凝重;听到林衍竟能直接吞噬本源魔气时,冰陨王眉头微挑,那位寒寂山老妪浑浊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精光;而听到“寂灭冰宫”、“多处祭坛”以及总坛可能位于“霜陨山脉”时,三人的脸色都彻底沉了下来。
“寂灭冰宫……”冰陨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发出清脆的冰晶碰撞声,“这个名字,本王似乎在一些极其古老的王庭密卷中见到过。传说上古时期,追随‘永寂冰魔’的魔道修士所建立的宗门,早在冰魔被封印时便应已覆灭才对……没想到,竟有余孽潜藏至今,还死灰复燃!”
“霜陨山脉……”寒玉真人语气沉重,“那里是北寒域着名的绝凶之地,空间紊乱,冰煞弥漫,更有传说中连接幽冥的裂缝,即便是王庭,也极少深入其核心区域。若魔窟真在那里,事情就棘手了。”
“多处祭坛接引魔念,削弱封印,制造混乱……”寒寂山老妪沙哑开口,声音如同两块冰在摩擦,“好狠毒的算计。此消彼长,若任由其发展,玄冰窟封印危矣,我北寒域生灵涂炭。”
冰陨王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到林衍身上,语气放缓了些:“林衍小友,磐石所言,你于关键时刻吞噬魔气,断绝祭坛能量之源,立下首功。且最后搜魂所得情报,更是关键。本王很是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直接吞噬那等精纯魔气的?须知,寻常修士沾染一丝,都可能被侵蚀心智。”
问题果然来了。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衍身上,包括那位寒寂山老妪,斗篷下的寒寂山使者似乎也微微抬起了头。
林衍早已准备好说辞,面色平静,拱手道:“回禀王爷,晚辈所修功法较为特殊,对阴邪污秽之气有较强的炼化之能。加之那魔气虽精纯,但毕竟是无主散逸之物,晚辈冒险一试,侥幸成功,实属运气。”他将原因归咎于“特殊功法”和“无主散逸”,既解释了现象,又模糊了核心,将噬灵道体的逆天之处遮掩过去。
“特殊功法……”冰陨王不置可否地重复了一句,深深看了林衍一眼,却没有继续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在修仙界,刨根问底是大忌,只要确定对方并非魔道,且能为己所用即可。“无论如何,小友此次居功至伟。按王庭战时特令,发现并摧毁重要魔道据点,获取关键情报,所有参与者,皆记大功一次!”
他顿了顿,继续道:“磐石、严锋、赵无痕、苏小蛮,各赏上品灵石三千,四阶灵材‘冰魄玄晶’一块,贡献点五千,可于王庭宝库兑换相应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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