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便利店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着面包的甜香和豆浆的醇厚。陆狂正在整理冰柜里的饮料,将歪倒的瓶罐一一扶稳,指尖划过冰凉的瓶身,带起细微的水珠。
“小陆,过来一下。”老板的声音从收银台后传来,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陆狂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迹走过去:“叔,怎么了?”
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他面前,信封的边角被撑得有些鼓:“这是你的工资,还有奖金,你点点。”
陆狂愣了一下,接过来捏了捏,厚度远超他的预期。他记得自己是按天算工资,加上上次的奖金,顶多三千出头,可这信封里的钱,摸起来至少有五千。
“叔,这太多了。”陆狂想把信封递回去,“我不能多拿。”
“拿着吧。”老板按住他的手,眼神里带着真切的感激,“这两个月多亏了你,店里不仅没再被混混骚扰,连生意都好了不少——附近的街坊都说,有你在这儿守着,晚上出来买东西都踏实,客流量比以前多了三成。这是你应得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多给了你一千,算是感谢你这阵子的辛苦。你别嫌少,叔就这点能耐。”
陆狂看着老板真诚的眼神,心里有些发热。他知道,这额外的一千块,不止是感谢,更是认可——认可他的付出,认可他带来的安宁。他没再推辞,把信封小心地揣进兜里:“谢谢叔。”
“跟叔客气啥。”老板笑了笑,从旁边拿出一张招聘启事,往门口的玻璃上贴,“对了,还有七天就开学了吧?你今天上完这最后一班,就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开学。我已经托人找好了新保安,下午就过来熟悉情况,保证能顶上你的位置。”
陆狂看着那张“急招夜班保安”的启事,心里微微一动。老板显然是早就安排好了,连顶替的人都找好了,就是怕他因为工作耽误开学。这份细心,让他想起了孤儿院院长总在他上学前偷偷往书包里塞煮鸡蛋的样子,温暖而实在。
“麻烦叔了。”
“不麻烦。”老板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舍,“说真的,你这孩子干活踏实,身手又好,叔是真舍不得你走。以后寒暑假有空,一定回来看看,叔这儿永远给你留着位置。”
陆狂点点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两个月的保安工作,虽然偶尔有惊险,却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安稳——按时上下班,整理货架,和老板闲聊,甚至能听到街坊邻居的家长里短。这种烟火气,是他在万物高校里从未感受过的。
“对了,”老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台下拿出一兜苹果,塞到陆狂怀里,“刚从市场进的,新鲜得很,带回去吃。”
陆狂抱着苹果,看着老板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说了声“谢谢叔”,转身继续整理货架,动作比平时更认真了些。
下午五点,接班的保安准时到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魁梧,据说以前在工厂里当过保安,眼神里带着几分憨厚。老板拉着他跟陆狂交代注意事项,从冰柜的开关时间到对付醉鬼的技巧,事无巨细,最后还特意强调:“遇到搞事的,别硬拼,先报警,小陆那身手不是谁都有的。”
新保安连连点头,对陆狂露出佩服的眼神:“早就听王哥说了你小子的事迹,一个人打跑一百多号人,太厉害了!”
陆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橡胶棍和仓库钥匙交给对方:“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虽然快开学了,但附近要是有麻烦,我能过来。”
“哎,好!”新保安接过东西,笑得一脸真诚。
和老板、新保安道别后,陆狂拎着苹果往家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口袋里的信封沉甸甸的,让他心里有种踏实的满足感。这是他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挣到这么多钱,不是比赛奖金,不是训练补贴,是实实在在的血汗钱。
走到楼下时,他拐进旁边的超市,买了一袋林薇爱吃的草莓,又挑了几样新鲜的蔬菜和肉——晚上想给她露一手,虽然厨艺不怎么样,但至少能打打下手。
打开林薇家的门时,她正在厨房做饭,系着那条印着小熊图案的围裙,背影在抽油烟机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脸上带着笑意:“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
“叔说让我提前休息,准备开学。”陆狂把苹果和草莓放在茶几上,走到厨房门口,“需要帮忙吗?”
“不用,马上就好。”林薇把最后一盘菜端到餐桌上,是糖醋排骨,色泽红亮,香气扑鼻,“正好尝尝我的新菜式。”
陆狂看着餐桌上的四菜一汤,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他洗手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好吃得让他眼睛都亮了:“薇姐,你这手艺能开饭店了。”
“就你嘴甜。”林薇被他逗笑了,给他盛了碗米饭,“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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