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饺子馆内的欢庆与温暖,如同一个被精心守护的泡泡,将外界的寒冷与阴暗暂时隔绝。而在城市另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冰冷的现实正无声地侵蚀着一个失意者的灵魂。
这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楼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和陈旧的广告传单。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食物腐败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位于六楼的一间出租屋内,窗帘紧闭,将午后本就稀薄的阳光彻底挡在外面。房间里一片狼藉,吃剩的泡面桶、揉成一团的废纸、散落的书籍和零件堆得到处都是,几乎无处下脚。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泡面调料包和汗液混合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像一滩烂泥般颓废地仰面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他头发油腻,胡子拉碴,身上那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似乎穿了很久,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积满了灰尘、早已不会亮的吸顶灯。
他叫巴豆,一个曾经怀揣梦想、坚信技术可以改变世界的程序员。但就在今天上午,他的人生被彻底击碎了。
他倾注了整整两年心血、几乎不眠不休研发出的智能算法核心框架,被他视为孩子般的成果,被那家他曾经无比信赖、甚至愿意为之熬夜透支健康的公司,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夺走了。
一份轻飘飘的“末位淘汰”通知,一句冰冷的“公司保留所有在职期间研发成果的最终所有权”的法律条款,再加上部门主管那虚伪中带着轻蔑的“公司会记得你的贡献”的临别赠言,就将他扫地出门。
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个抢走他成果、据为己有的主管,此刻正如何意气风发地向高层汇报,如何享受着本应属于他的掌声和奖金。
“凭什么……凭什么……”巴豆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沙哑而充满怨恨的低语。他的拳头死死攥着身下廉价粗糙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球布满了血丝,不是因为哭泣,而是极致的愤怒和不甘。
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恨那家吃人不吐骨头的公司,恨那个道貌岸然的主管,恨那些冷眼旁观的同事,恨这不公的世道,甚至恨自己……恨自己的天真,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看清那些虚伪的嘴脸。
复仇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滋生,但他又能做什么?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刚刚失业的程序员,拿什么去对抗那家庞然大物般的公司?法律?他咨询过了,那份他入职时看都没看就签下的协议,几乎堵死了他所有的路。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他。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沉闷而缓慢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间内死寂般的沉默。
巴豆猛地一怔,涣散的眼神聚焦了一瞬。谁会来找他?他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房东催租也不会是这个时间。难道是公司良心发现?不,绝不可能。
他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身体,极其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后。他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带着警惕,凑近了门上的猫眼。
猫眼视野有些扭曲模糊,外面楼道的光线也很暗。但他还是看清了,门外站着一个……很奇怪的老头。
他穿着一身看起来材质特殊、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黑色长袍,长袍的领口、袖口和下摆处,用金线绣着某种复杂而诡异的、仿佛活物般扭动的纹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老与邪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上戴着一个覆盖了整个头部的黑色帽子,帽子两侧向上延伸出如同蝙蝠翅膀般的尖锐装饰,面部被严实地遮挡住,只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人的视线。
这身打扮,与其说是古怪,不如说是……令人不安。像从某个中世纪邪恶教派的祭祀现场走出来的,或者某个低成本恐怖片里跑出来的反派。
巴豆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不想开门。一个穿着如此诡异的老头,找到他这个破旧的出租屋?太不对劲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不予理会,退回床上的时候,一种莫名的、鬼使神差般的感觉攫住了他。那感觉像是一种低语,一种诱惑,仿佛门外的存在与他内心深处那股翻腾的黑暗怨气产生了某种共鸣。
他的手指,仿佛不受控制般地,搭上了门把手。
“咔哒”一声,老旧的防盗门被向内拉开了一条缝隙。楼道里更浓郁的发霉气味涌了进来,混合着门外老者身上散发出的、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陈年墓穴般的阴冷气息。
“你找谁?”巴豆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戒备,从门缝里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门外的黑袍老者——黑帝,那被帽子覆盖的面部似乎转动了一下,仿佛透过那条门缝,将巴豆和他身后那片狼藉的景象尽收“眼”底。
一个沙哑、低沉,仿佛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的声音,从帽子下传了出来,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嫌弃:“哼,巴豆……就住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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