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池那声突如其来的古老龙吟,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龙冢内部激起了千层浪。
问心台上的异动刚刚平息,数道散发着浩瀚龙威的身影便已从天而降,落在平台边缘。为首者是一位身着紫金龙纹袍服、头戴金冠、面容威严、额生一对璀璨金色龙角的中年男子——正是龙冢当代龙王,敖钦!他身后跟着数位气息渊深、形态各异的龙族长老,皆是龙冢真正的高层,修为最低也是化神后期,更有几位散发着若有若无、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气息——那是炼虚期的恐怖存在!
龙王敖钦的目光如电,先是扫过略显狼藉的问心台与九根光芒尚未完全平息的盘龙石柱,随后落在了被沧澜长老、青冥长老隐隐围在中间的江辞身上,尤其是在他眉心那道隐现躁动的暗金竖痕上停留片刻,眼神深邃如渊。
“发生了何事?”敖钦开口,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蟠龙长老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将“龙心三问”的过程,以及最后时刻化龙池龙魂异动与江辞气息泄露的关联,简明扼要地禀报了一遍。他的语气虽然尽量客观,但其中隐含的对江辞身负“祸乱”气息的忌惮与忧虑,在场诸人都听得出来。
敖钦听罢,沉默片刻,又看向负责记录与协调的文渊长老:“文渊,问心台水镜所显因果推演,结果如何?”
文渊长老连忙上前,恭敬道:“回禀龙王,在异动发生前,水镜对江小友与沈道友的因果推演已近尾声。整体呈现‘风险与机遇并存’之中性灰金色,‘恶’之倾向受控,有较大向‘善’转化之可能。然最后池魂惊动,水镜破碎,后续推演未能完成。且池魂异动本身,恐已为因果增添新的……变数。”他措辞谨慎,但意思很明白:本来结果还行,但被这意外一搅和,又说不准了,而且这意外本身可能就是个大麻烦。
龙王敖钦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江辞,带着一种审视与探究:“江小友,你体内那股引动池魂的气息,你自己可能控制?”
江辞感受着体内依旧在隐隐躁动、与远方化龙池深处某种存在相互呼应的疯狂之息,沉声道:“暂时可以压制,但难以根除,且会受外界同源或相克气息刺激而活跃。方才池魂异动,晚辈也是猝不及防。”
“化龙池中沉眠的,乃是我龙族自远古以来,自愿或被迫兵解、将残魂与本源融入池水守护后辈的历代先贤龙魂聚合体,虽灵智已不完整,但对龙族本源气息与‘恶念’、‘祸乱’之气感应极其敏锐。”龙王缓缓道,“它对你产生如此剧烈的排斥与惊惧反应……你身上那丝‘祸乱’之息,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接近其本质,甚至可能……与当年被封印的某些存在,有直接关联。”
此言一出,周围几位长老脸色都更加凝重。若真如此,那江辞就不仅仅是一个“隐患携带者”,更可能是一个“祸乱关联体”,危险程度直线上升。
“父王!”龙芊雪忍不住上前一步,急切道,“江辞身负混沌龙契与祖龙龙气,乃是我龙族等待已久的‘钥匙’与传承者之一!他身上隐患虽重,但心性通过前两问考验,并非奸恶之徒。化龙池与祖龙碑或许正是解决之道,若因池魂一时异动便放弃,岂非因噎废食?况且,池魂异动,或许正是因为他身上的祖龙气息与混沌龙契,触动了池魂深处某些关于祖龙的久远记忆或感应,未必全是坏事!”
“芊雪公主此言差矣!”蟠龙长老立刻反驳,语气严厉,“化龙池乃我族圣物,池魂安泰关乎龙族根基!如今池魂因他而惊怒不安,若再强行让他靠近,甚至进入池中,万一引发池魂彻底暴走,污染池水,动摇我族传承根基,谁来负责?此等风险,绝不可冒!老臣认为,当立即将江辞移出龙冢核心区域,暂押于‘困龙渊’隔离观察,待查明其身上‘祸乱’之息根源,池魂完全平复后,再议其他!”
“困龙渊?”沧澜长老蹙眉,“那是关押龙族重犯与失控凶兽之地,环境恶劣,且布有强力禁制,对非龙族血脉压制极强。江小友虽有隐患,但并非罪犯,如此处置,太过严苛,且可能加剧其体内隐患恶化。”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蟠龙长老寸步不让,“难道要为了一个外族小子,置我族圣物与传承于险地吗?况且,只是暂时隔离观察,并非定罪。若查明无害,自会释放。”
“蟠龙长老未免太过保守!”另一位站在龙芊雪身旁、身形魁梧、肤色黝黑、额生一对向后弯曲黑色龙角的壮汉长老瓮声瓮气地开口,他是黑龙一脉的长老,敖战,性如烈火,“我观这小子眼神清正,扛过了问心台前两问,是个有担当的。混沌龙契选择他,祖龙龙气也认可他,说明他与我族有缘!池魂异动,或许是机缘!当年祖龙何等伟力?其气息重现,惊动一些沉睡的古老龙魂,有何奇怪?我等应该做的,是帮助他掌控力量,化解隐患,而不是像对待囚犯一样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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