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苏黎世。国际足联总部大楼的听证室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椭圆形的会议桌一侧,坐着以唐龙为首的中国足协代表团,成员包括法律顾问、国际关系专员以及特意聘请的熟悉国际体育法的外籍律师。另一侧,则是日本足协的代表,为首的是其技术总监佐藤健一,一个以言辞犀利、作风强硬着称的中年人。国际足联球员身份委员会的几位官员端坐主位,担任仲裁者。
这场备受关注的听证会,将决定“徐新泽事件”的走向,更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两种足球发展理念、乃至两种国家意志的碰撞。
会议伊始,佐藤健一率先发言,他操着流利的英语,语气看似平和,却句句带刺。
“尊敬的主席先生,各位委员,”佐藤微微欠身,“我们本次提出质询,并非意图干涉中国足协的内部事务,而是出于对足球运动健康发展,以及对年轻球员未来负责的考量。”
他扶了扶金丝眼镜,继续说道:“足球是世界性的语言,天才的球员理应获得最广阔的平台。众所周知,日本国家队是世界杯的常客,我们拥有成熟稳定的青训体系和高水平的J联赛,能为年轻球员提供持续进步的阶梯和展示才华的最高舞台——世界杯。”
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他话锋一转,指向中国:
“反观中国男足,恕我直言,其整体环境长期以来备受诟病。‘假、赌、黑’的阴影曾经笼罩,联赛水平起伏不定,国家队更是屡次与世界杯无缘。一个极具天赋的年轻球员,在这样不稳定、缺乏顶级舞台的环境中,其才华很可能被埋没,职业生涯的天花板将显而易见。”
佐藤健一摊开手,做出一个看似无奈又充满“善意”的表情:
“我们认为,为这样的天才球员提供另一条通往世界顶级足球的路径,比如加入日本的青训体系,未来甚至有机会代表日本出战世界大赛,这不仅是为了球员个人的发展着想,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对中国足球的一种‘帮助’——至少,能让这颗明珠不至于被尘埃掩盖。我们无法理解,中国足协为何要设置障碍,阻止年轻球员追求更好的未来?这难道不是与足球运动的开放、共享精神背道而驰吗?”
这番言论,偷换概念,将恶意挖角包装成“善意帮助”,将中国足协的保护措施污名化为“设置障碍”,其逻辑之扭曲,让中方代表团成员无不面露愤慨。
轮到中方发言。唐龙整理了一下西装,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国际足联的官员,最后定格在佐藤健一脸上,眼神锐利如刀。
“主席先生,各位委员,”唐龙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首先,我代表中国足协郑重声明:我们尊重国际足联的规则,我们支持球员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追求个人发展。 如果徐新泽队员自己愿意,并且遵循正常的国际转会流程,前往欧洲、南美或者其他任何尊重中国、尊重国际规则的国家的俱乐部青训营,我们绝不会无理阻挠。”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陡然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
“但是,我们坚决反对,并且绝不允许,我们的球员,尤其是未成年球员,加入日本国的足球体系!”
“为什么?”唐龙自问自答,声音提高,在整个听证室内回荡,“因为历史,不容遗忘!因为正义,必须伸张!”
他目光如炬,直视佐藤健一:“佐藤先生刚才提到了‘帮助’和‘更好的未来’。这让我想起了一段并不久远的历史。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日本的军国主义者也曾对他们的侵略行为冠以类似的华丽辞藻——他们声称是为了‘东亚共同繁荣’,是为了把‘先进的政府制度和工业技术传播到中国’。”
唐龙的语气中充满了悲愤与嘲讽:
“而实际呢?他们带给中国人民的是什么?是南京城下三十万冤魂!是华夏大地上数千万的死难者!是无数的烧杀抢掠,是罄竹难书的罪行!他们把我们宝贵的矿产资源运回日本,用来制造屠杀我们的武器!他们把我们的珍贵文物、国之重宝劫掠一空,至今仍堂而皇之地陈列在他们的博物馆中!他们带来的,只有邪恶、灾难和至今无法愈合的伤痕!”
佐藤健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试图打断:“唐先生,这是足球听证会,请不要谈论与足球无关的历史政治……”
“无关?”唐龙厉声打断他,义正词严,“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 当你们的国家,至今仍在系统性地篡改历史教科书,试图淡化甚至否认那段侵略罪行的时候,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们谈‘善意’?谈‘帮助’?你们今天试图用优厚条件‘归化’我们的足球少年,与当年用枪炮‘归化’我们的土地和资源,在本质上,有何不同?不过是将赤裸裸的掠夺,披上了一层看似文明的外衣罢了!”
他转向国际足联的官员,语气沉痛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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