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晃得越来越厉害,石头一块块掉下来,砸在地上砰砰响。姜云身子一歪,左腿的伤处一阵剧痛,他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右手撑住地才没跪下去。
白璃马上扶住他的肩膀,手指紧紧掐进他的衣服里:“别硬撑,我在。”
姜云点点头,呼吸有点乱。他抬头看石台中间的小鼎,那鼎有三条腿,表面破旧,上面四个字“玄黄初启”正微微发亮。可他越靠近,胸口就越闷,好像有什么在身体里爬。
他知道,是情蛊在动。
他深吸一口气,拖着伤腿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火上,膝盖发抖,冷汗从额头流下来。白璃没松手,一直跟着他,脚步稳稳地陪在他身边。
走到离鼎三步远时,他停下,慢慢抬起手。指尖离鼎还差一寸,眼前突然黑了一下。
他看见白璃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银针,眼睛睁着,却没有神。他想冲过去,脚却动不了。耳边传来声音:“你救不了她,你谁都救不了。”
姜云猛地收回手,抱住头,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他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地面,牙齿咬破了舌尖。
“姜云!”白璃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很急,“看着我!我是真的!我不是假的!”
姜云喘着气抬起头,视线模糊。他看到白璃的脸,苍白但清醒,眉心的红痣泛着微光。她的手很热,死死抓着他,不肯放开。
“你还记得吗?”白璃的声音轻了下来,“你说过要带我回家。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丢下我。”
姜云喉咙一紧。
他想起那天晚上下雨,他在药殿外等她,全身湿透。她说:“你不走?”他说:“我不走。”后来她在雪地里摔了一跤,他背她回去。她说:“你会累的。”他说:“我不累。”
那些话不是承诺,只是平常的话。可它们是真的。
他抬起手,反握住白璃的手,用力抓紧。
“我不走。”他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话刚说完,胸口突然撕裂般疼起来。青蛊在反抗,想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但姜云不再退缩。他盯着眼前的鼎,拉着白璃站起来,再次向前走。
两人站在鼎前,手紧紧握在一起。
白璃小声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闯禁地吗?你被机关打中,趴在地上笑,说‘总算没把你弄丢’。”
姜云也笑了,“那时候你骂我傻。”
“你就是傻。”她眼眶红了,“可我就信你这一句。”
他们闭上眼睛,不再压制体内的感觉,任由记忆涌上来——一起逃命,一起受伤,一起在夜里靠着彼此取暖。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一次次选择留下。
这时,玄黄鼎轻轻震动了一下。
鼎上的纹路一个个亮起来,从下往上蔓延。一道金光从鼎口升起,不刺眼,却很暖,像阳光照进冰屋。光芒扩散开来,把两个人轻轻包住。
姜云感觉胸口的压迫感慢慢消失,那种撕裂的痛也在减退。他睁开眼,看见白璃眉心的红痣颜色变淡,最后成了淡淡的粉色,安静地贴在皮肤上。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原本发黑的经脉开始恢复颜色,虽然灵力还没完全回来,但堵塞的感觉没了。
白璃也睁开了眼。她看着姜云,嘴角微微扬起,没说话,只是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一下,又抬起来。
“好了。”她说。
姜云点头,低头看向玄黄鼎。“玄黄初启”还在发热,但光已经弱了,鼎身变得温润,像睡着了一样。
他抬起手,把胸前的青玉吊坠轻轻贴在鼎边。裂开的玉碰到鼎的瞬间,手心里传来一丝极轻的震动,好像有什么在回应。
白璃站到他身边,一手扶着他胳膊,另一只手指向鼎身上的一道纹路。那纹路弯弯曲曲像藤蔓,中间有个缺口,形状和玉坠的裂痕很像。
“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她问。
姜云正看着,忽然觉得体内有一点动静。不是情蛊,也不是灵力,是一种更深的感觉,像有什么沉睡的东西动了一下。
他屏住呼吸。
那一秒,他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息,遥远又熟悉,带着疲惫,也带着欣慰。
白璃抬头看他:“怎么了?”
姜云摇头:“没事。”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只是觉得……它认识我。”
白璃没再问,把手放在鼎边,靠近他的手。药香从四周飘来,混着湿气,闻着让人安心。
他们都没动。经历了这么多危险、追杀、幻象和毒蛊,现在的安静反而显得特别真实。
姜云看着那道藤形纹路,忽然想起洞里青帝说过的话:“容器不在身体,而在心里。”
他不懂这话的意思,但现在,他不想急着弄明白。
白璃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接下来怎么办?”
姜云刚要回答,鼎上的纹路突然闪了一下。
不是光,也不是热,而是一阵震动,像心跳。
接着,整个石台轻轻一抖,墙上的石头忽明忽暗。药香味变了,多了点金属的味道。
姜云皱眉,刚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轻轻拉住了。
是白璃。
她没看他,眼睛死死盯着鼎底。那里有一条细缝,本来是闭着的,现在慢慢裂开一条线,露出里面漆黑的空间。
缝隙不大,但能看到一点金色的光在里面流动,像血,又像融化的铜。
白璃的声音很轻,几乎贴着他耳朵:“它……在等我们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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