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的警示信,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秦风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赵胡有异,备不虞”——短短六字,含义却重如千钧。
结合之前赢阴嫚的预警,赵高与胡亥的阴谋,已然从怀疑上升到了确证,且对方可能随时发难。
“先生,蒙上卿这是……”禽滑厘面色凝重。王萱也按剑而立,眼中寒光闪烁。
秦风将信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沉声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赵高失权,狗急跳墙,与胡亥勾结,恐有不忍言之事。蒙上卿这是在提醒我们,早作准备。”
“他们敢弑君?!”王萱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早有猜测,但被秦风点破,还是感到一阵心悸。
“未必敢直接动手,但下毒、制造意外,或是在陛下‘病重’时矫诏,可能性极大。”
秦风冷静分析,“北巡在即,路途遥远,正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蒙上卿既然暗中提醒,说明陛下或许已有所察觉,正在布局。我们需做好两手准备。”
“哪两手?”禽滑厘问。
“其一,自保。
赵高要动手,必先清除障碍。
我屡次坏他好事,他必视我为眼中钉。
天工院、我之府邸,需加强戒备,尤其是饮食、医药,绝不可假手外人。
王萱,此事拜托你了。”
“先生放心!末将已从家中抽调二十名绝对可靠的老部曲,混入护卫之中,日夜巡查,饮食医药,皆由心腹之人经手,绝无疏漏!”王萱斩钉截铁道。
秦风点头,继续道:“其二,破局。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至少,要能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或保全自身。”
他走到悬挂的咸阳城防图前,目光锐利:“赵高若要作乱,控制宫城、城门、武库是关键。
他新任郎中令,掌管部分宫禁郎卫,这是他的优势。
但其根基多在宫中与文书系统,直接掌握的兵力有限。
他若要成事,必须借助外力——要么收买部分卫尉、城门守将,要么……勾结胡亥可能拉拢的少数军方败类。”
禽滑厘皱眉:“卫尉掌宫门屯兵,郎中令掌宫内郎卫,两者制衡。赵高想完全控制宫禁,不易。城门与武库,更是重地,非心腹大将不能掌控。他能撬动谁?”
“所以,他的关键在于‘奇袭’和‘矫诏’。”
秦风手指点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趁陛下出巡,咸阳空虚,或陛下‘病重’消息传来,人心惶惶之际,他假传诏命,控制关键节点,封锁消息,扶胡亥登基。届时木已成舟,纵有忠臣,也难回天。”
“那我们该如何破之?”王萱急问。
秦风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们需要一张牌,一张能在关键时刻,调动兵力,稳定局势的牌!”
“兵符?!”禽滑厘和王萱异口同声。
“不错!”
秦风点头,“但并非普通的兵符。陛下出巡,必带虎符,以调兵将。
咸阳留守,亦有安排。
我们需要的,是一枚‘非常之时’可用的凭证,或者……一个能让我们在混乱中,取得局部优势的‘力量’。”
他看向王萱:“王将军,令尊通武侯,在军中威望极高,旧部遍布。若京城有变,通武侯登高一呼,可能调动部分兵马?”
王萱苦笑摇头:“先生有所不知。
家父虽有名望,但无诏不得调兵,此乃铁律。且家父旧部,多已分散各地,或在北军蒙恬将军麾下。
咸阳驻军,系统复杂,家父若无虎符或陛下明诏,亦难调动。
况且……家父年事已高,近年深居简出,恐难……”
秦风明白,王贲是老成持重之人,没有绝对把握和明确旨意,不会轻易涉险。
他目光转向禽滑厘:“禽工师,墨家弟子,除工匠外,可还有……可用之武力?”
禽滑厘神色一凛,低声道:“先生,墨家非攻,然亦有护卫之责。
关中之地,忠于巨子、可堪一战的墨者,约有三五百人,皆通武艺,精于机关巷战。
然……无诏聚众,形同谋反啊!”
“三五百人……”
秦风沉吟,这点人数,在正规军面前不堪一击,但若运用得当,在混乱中控制关键建筑、保护要人,或可起到奇效。
“此事需从长计议,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但需提前联络,做好准备,以应不时之需。”
他来回踱步,脑中飞速运转。
直接获取虎符或明诏,几乎不可能。
借助王家或墨家的力量,也充满变数。
必须另辟蹊径。
忽然,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案几上一件东西上——那是天工院最新打造的一批用于传递紧急军情的“铜匣机弩”的模型,小巧,可连发,射程不远,但发射时声响巨大,可做信号。
“有了!”
秦风眼中精光一闪,“我们不求调动大军,但求在关键时刻,能制造混乱,发出信号,吸引注意,拖延时间,或者……保护该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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