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椿树下,“树界回音”的结界如同一个淡绿色的光罩,将空地与外界隔绝。光罩上流动着树叶和藤蔓的虚影,隔绝了声音,也模糊了内部的景象与灵压波动。
守林人坐在盘虬的树根上,阿蘅安静地靠在他身边。张小飞、马大彪、黄燊、姚晋四人围坐在铺着干草的地面上,中间摊开了一张守林人用内息直接在泥土上勾勒出的、详尽的山谷区域图。
“此地,便是我们所在。”守林人手中的木杖点在地图东北角一个发光的树形标记上,“往西南方向,约十五里,跨过‘断愁涧’,便是忘川谷外围。”
他的木杖在地图上移动,画出一条蜿蜒的路径,避开几个用暗红色标记的危险区域。“循此路,可最大程度避开谷中已明显异化的区域,以及‘窃火者’可能布设的固定监测点。但接近核心区后,一切遮蔽都将无效。‘永恒之哀’的感知场会覆盖那里,任何生命与灵魂的波动,都如同黑夜中的火把。”
“核心区具体指哪里?封印阵眼的位置?”黄燊凝视着地图中心那个用复杂符文标记的、代表主殿的区域。
“并非主殿本身。”守林人摇头,“白丫头融身之阵,其核心阵眼并非固定于建筑,而是与谷底一处天然形成的‘地脉泪腺’相连。那里是地脉灵气与众生情感记忆自然交汇沉淀之处,也是当年司衡殿选择在此建立观测点的原因。他们将提炼‘永恒之哀’的仪式核心,以及后来的封印大阵中枢,都设在了‘泪腺’深处。”
他用木杖在主殿标记下方,画了一个更小的、深蓝色的水滴状符号。“‘地脉泪腺’入口,在主殿地宫最深处。如今主殿已被孽物力量侵染笼罩,成为其力量的延伸和巢穴之一。直接强攻,绝无可能。”
“那如何接近阵眼?加固封印又从何谈起?”马大彪眉头紧锁。
“有一条密道。”守林人的木杖从地图边缘,一处不起眼的、标记为“古祭坛”废墟的地方,画出一条极其细微、几乎贴着谷壁的虚线,蜿蜒通向“地脉泪腺”符号。“此为古代山民祭祀山灵的隐秘小径,后来被司衡殿改造,作为应急通道和观测支路,连接着外围一处废弃祭坛和泪腺的侧向薄弱点。知道此路者极少,千年过去,恐怕连司衡殿内部记载都已遗失。老夫也是当年参与建设时偶然得知。”
他看向众人:“此路隐蔽,且因靠近岩壁,受地脉稳固之力影响,受孽物侵蚀可能相对较轻。但绝非坦途。路径狭窄崎岖,部分地段可能已坍塌,且同样处于孽物感知场内,一旦暴露,便是绝地。”
“密道出口在泪腺何处?我们进去后,具体要做什么?”张小飞追问。
“出口在泪腺侧壁,一处人工开凿的‘观察龛’内,位于核心封印阵的上方约三十米处。”守林人道,“你们的任务,不是直接对抗‘永恒之哀’,目标是找到可能残存的‘阵枢核心’——那是白丫头融阵前,剥离出的、控制封印阵法最关键的一部分权限与能量结晶。若它未被彻底污染或摧毁,借助黄小友的阵法造诣和小友你特殊的体质,或可尝试以它为引,激活封印残存力量,进行一次短暂的‘加固’或‘稳定’,为后续可能的外部干预争取时间。”
“阵枢核心什么样?在哪里?”黄燊问。
“形如泪滴,色若月华,大小约如鸽卵。”守林人描述,“它应在观察龛下方的阵眼核心附近悬浮,或嵌入某处阵纹节点。但如今情况不明,也可能被孽物力量侵染.能否安全接触并激发,全看天意与诸位手段。”
风险极高,希望渺茫,但至少有了一个明确且似乎可行的目标。
“我们如何抵御‘永恒之哀’的感知和精神侵蚀?”姚晋问出关键问题,“接近核心区,那种绝望感……”
守林人看向张小飞:“这便是小友你最重要的作用。你体内的‘荒芜’之力,与孽物的痛苦绝望之力,某种程度上同属‘负面’‘寂灭’范畴,但更为纯粹、更接近‘规则’。若你能主动释放并控制这股气息,形成一层模仿孽物力量的‘伪装’,或许可以混淆其感知,为小队提供短暂的掩护。当然,这对你的心性控制是巨大考验,且不能持久。”
他又看向黄燊:“黄小友的精深道法,可构筑临时净化结界,护住众人灵台。老夫也会将几道‘固魂守心’的符印赠予你们。阿蘅的奶奶,擅长引导山林清净之气,可为你们制作一些临时的‘净心香丸’,含服可抵抗部分精神污染。”
“外围的邱文腾和他的人怎么办?”马大彪始终没忘记这个威胁,“我们进去搞这么大动静,他们肯定不会坐视。”
“这正是需要‘变数’之处。”守林人目光深远,“阿蘅的奶奶,可驱使山中一些小精怪和动物,在外围制造混乱,吸引和干扰搜捕者的注意力。另外……”
他顿了顿:“老夫感应到,‘织梦’一脉的那位,似乎也在靠近这片区域。她若出手,或许能牵制‘窃火者’的部分精力。但她们行事难以预测,不可作为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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