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在学习中更加留心了。马大彪有意识地利用灵视指环,观察不同区域、不同档案散发出的“意象”差异,并结合所学知识进行解读,竟然让他对很多抽象理论有了更直观、更深刻的理解,进步神速。
张小飞则在系统学习《本源力量导论与亲和体质初探》时,发现自己能与一些记载着古老自然崇拜、天地元气理论的典籍产生微妙的共鸣。当他静心感应时,甚至能“听”到玉简中记录的先人对天地能量的质朴感悟,那些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涓涓细流,滋润着他的认知。他对“本源亲和”的理解,不再局限于高老或海大夫的描述,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模糊而真切的体会。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些最初的光点,正在缓慢地生长、延伸,彼此之间似乎有微弱的“脉络”在生成,仿佛一棵树苗开始抽枝散叶。
平静而充实的日子又过去一周。这天,他们接到欧老的通知,下一阶段的学习,将涉及一些基础的古文字解读和封印符文的临摹实践,需要用到“戊”区材料室的一些特定耗材,让他们下课前去领取。
“戊”区是档案库的辅助功能区之一,存放着空白符纸、特制墨水、仿制封印载体等物资,相对“安全”。
两人根据指引来到“戊”区。这里同样由高大的书架构成,但架上摆放的不再是书籍,而是一个个分类明确的储物盒。
就在他们按照清单寻找所需物品时,张小飞路过一个标着“残损符器/未分类”的架子,心脏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跳动了一下,体内正在缓慢生长的能量脉络传来一阵清晰的“牵引感”。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架子角落一个蒙尘的、不起眼的黑木小盒上。那种“牵引感”,正是来源于此。
“怎么了?”马大彪察觉到他的异常。
张小飞指了指那个黑木盒:“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好像……在‘呼唤’我。”
马大彪立刻警惕,灵视指环微微发热,他看向盒子,反馈的意象却是一片“沉寂的黑暗”,并无特别危险的感觉,但也没有其他档案常见的那种“知识辉光”。
“要报告欧老吗?”马大彪问。
张小飞犹豫了一下,那种“牵引感”并非恶意,更像是一种同源之间的微弱共鸣。他想起欧老说过,他的体质容易与深层能量共鸣。
“我们先按规矩来,”张小飞说,“领取完指定物资后,向欧老报告这个情况,申请查看。”
就在他们抱着领到的材料准备离开“戊”区时,异变突生!
那个一直沉寂的黑木盒子,突然“咔哒”一声,自己弹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沉淀了无数时光的苍凉与破败气息,如同沉睡的古兽打了个哈欠,从中弥漫而出。紧接着,盒子缝隙中透出一点极其暗淡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灰白色光芒。
这光芒出现的瞬间,整个“戊”区的光线都似乎黯淡了一分,空气中弥漫的陈旧气味仿佛变得更加浓重,带着一种万物凋零、归于尘埃的意蕴。
张小飞体内那新生的、代表着生机的能量脉络,在这股苍凉破败气息的刺激下,竟然自发地加速运转起来,淡金色的微光在他皮肤下隐隐流转,与那灰白光芒形成了某种无声的对峙与……交流?
马大彪汗毛倒竖,灵视指环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意象中,那黑盒仿佛变成了一个“吞噬光线的灰色原点”!
“不好!”他一把拉住似乎有些怔忪的张小飞,疾步后退。
几乎同时,档案库的广播里响起了欧老那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凝重的声音:“所有人员,立即撤离‘戊’区!重复,立即撤离‘戊’区!有深层封印物出现非预期活性!”
沉重的金属隔离门开始从走廊两侧缓缓滑出,准备封闭“戊”区。
张小飞被马大彪拉着后退,目光却紧紧盯着那打开的黑木盒。在那灰白光芒中,他隐约“看”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残破的印记虚影,那印记的形状,让他莫名联想到干涸龟裂的大地,又像是某种枯萎的、却依然顽强伸展的根须。
“那是……”一个名词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脑海,仿佛本就属于他的认知——“荒芜之契”。
下一秒,隔离门轰然闭合,将那股苍凉破败的气息隔绝在内。但张小飞心中那莫名的悸动与“荒芜之契”四个字,却深深烙印下来。
欧老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他们面前,脸色比以往更加严肃:“你们接触了‘戊-柒叁’号封存盒?”
“没有直接接触,”张小飞连忙解释,“只是路过时感觉到异常,盒子是自己打开的。”
欧老深深看了张小飞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尚未完全平息的淡金微光,缓缓道:“‘戊-柒叁’……里面封存的,是一枚来自某个早已消亡的、崇拜‘荒芜’与‘归寂’之概念的远古文明的契约印记残片。它已经沉寂了至少三个纪元。没想到,你的‘本源亲和’,竟然连这种代表着‘终结’与‘衰亡’一面的本源碎片,也能产生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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