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看着手腕上星核残片加深的纹路，刚刚那道模糊的身影，眨眼间就没了踪迹。他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却并未言语。
孙悟空一屁股蹲在他旁边，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草叶，含糊不清地问：“咋啦？”
“刚才……有人在暗处盯着咱们。”哪吒压低声音，话语里透着股冷冰冰的劲儿。
“哦？”孙悟空挑了挑眉，“谁啊？”
“不清楚。”哪吒“腾”地站起身，用力甩了甩机械臂，上面残留的能量余波跟着晃荡，“但肯定不是敌人。”
孙悟空咧开嘴，笑出一口大白牙：“那说不定是友军呢。”
“友军哪会这么鬼鬼祟祟。”哪吒皱起眉头，眉心拧成一个疙瘩，“我总觉着，这背后有人在捣鬼，像是在下一盘大棋。”
孙悟空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管那么多干啥？当务之急是这帮人——”他抬手往远处的训练场一指，“他们要是还不能团结起来，别说混沌之主来了，自己就得先乱了阵脚。”
哪吒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大步朝会议厅走去。
训练场上，联盟成员各自而坐，气氛压抑，华夏与奥林匹斯战士相互戒备，埃及系战士则孤独地缩在角落。
“你们打算一直这样耗下去？”哪吒走进场地，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进每个人心里。
没人吭声。
“我知道你们来自不同的星域，信奉的神话体系不一样，打仗的法子也各有各的路数。”哪吒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每一个人，“可咱现在面临的，不是跟哪个神明单挑，也不是一场小打小闹的战争，而是整个宇宙法则崩塌的前奏。”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们还想着单打独斗就能活下去？别做梦了。”
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冷笑，是阿斯加德的一个战士：“说得倒轻巧，我们怎么配合？让我们北欧战士跟冥火法师搭伙？还是让奥林匹斯战神听华夏术士指挥？”
哪吒直直地盯着他，眼神平静得可怕：“你们可以不信别人，但得信自己的求生本能。”
那战士被噎得说不出话，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孙悟空跳到一块高石头上，金箍棒随手一扔又稳稳接住：“咱说实话啊，咱们这些星域的人，个个都傲得不行，觉得自己那一套才是最厉害的。”
他咧嘴一笑：“可问题是，混沌之主可不管你是哪个神系的，也不管你用啥武器。它就知道吞，把你的信仰、法则，还有你的存在全都吞掉。”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你们想找死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不想死，就给我动起来！”孙悟空大吼一声，从石头上跳下来，一脚把地上的一块碎石踢飞，石头在空中“砰”地炸开，变成一片光点，“训练开始！”
阿瑞斯站在一旁，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你们这帮家伙，连最基本的节奏都把握不好。真打起来，你们连自己人在哪都找不着。”
“那就从节奏练起。”哪吒接过话，“先从最简单的两人一组开始。”
他朝着训练场中央走去，七十二宿星甲在星光下幽幽地泛着蓝光。他大声说：“我会启动星甲共鸣系统，把你们随机配对。每组都得完成一系列基础战术动作。”
他扫视着众人：“失败者，回你们自己的星域去。”
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我先来。”孙悟空第一个蹦出来，随便拉过一个奥林匹斯战士，“嘿，小哥，咱俩搭个伴咋样？”
那战士略微迟疑，随后点头应道：“可以。”
两人立刻进入状态。孙悟空速度快得像阵风，那奥林匹斯战士力气大得能拔山。刚开始配合的时候，磕磕绊绊的，好几次差点撞到一块儿。但随着节奏慢慢对上，孙悟空负责牵制敌人，战士负责全力输出，竟然打出了一连串流畅的连击。
“瞧好了！”孙悟空回头喊了一嗓子，一棍子狠狠砸向靶心，“轰”的一声，火星四溅。
其他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都行？”一个华夏战士小声嘟囔。
“当然行。”孙悟空咧嘴笑道，“关键不是你使啥招，而是能不能跟上别人的节奏。”
新一轮训练开启。
训练伊始，场面混乱，失误、误伤、争吵不断，哪吒静静观察。随着时间推移，到傍晚有一组队伍完成任务——是一个埃及战士和一个北欧女战士。他们的配合不算完美，但好歹完成了任务。
“继续。”哪吒只说了两个字，声音简短有力。
第二天一大早，虽说仍有争吵声，但已有成员主动调整步伐，试着跟对方配合。
孙悟空站在场边，若有所思，含混地说：“嘿，你还真有两下子。”
哪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不是我厉害，是他们总算明白，只有先活下去，才有资格谈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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