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言转回身，神色有些不对劲，可他很快就掩盖住了：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他揽上她的腰，力道有些重，明知道我在楼下等了一夜，还让那小子送你回来？
顾楠初闻着熟悉的味道，把玩着他的衣领：怎么，这是要严刑逼供？
我这是在教你，他低下头抵在她的额前，什么叫保持距离。
她摸着傅靳言的下颌，那里是刚刚长出的胡茬：傅靳言，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
话没说完，他突然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带着无尽的思念和缠绵，他吻的很急很重，却又在触碰到她唇瓣时不自觉放轻了力道。
顾楠初起初还推拒，渐渐被他带着节奏，手指揪住他衬衫前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像什么？他稍稍退开，拇指擦过她唇角。
像护食的狼狗。她气息不稳，却还要故意逗他。
他眼神一暗，再次吻上来，比刚才更凶，直到她腿软得站不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再说一遍？他抵着她额头问。
顾楠初识相的闭嘴，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胸口。
“以后，”他声音低哑，带着命令的口吻，“离那个程屹远点。”
她靠在他肩上，语气慵懒：“傅老板，你这是……在吃醋？”
“是。”他承认得干脆，手臂圈得更紧，“我不喜欢。”
这种直白的占有欲，某种程度上取悦了她。
她没再说话，算是默许了此刻的亲密。
气氛刚刚缓和，门铃响了，是外卖到了。
傅靳言松开她，去门口拿外卖，手机随手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顾楠初平复着呼吸，屏幕忽然亮起，一条消息预览弹了出来：
霍无忧：【靳言哥，酸奶和饮料我补充进冰箱了，都是顾小姐喜欢的…】
后面的字被折叠了，看不全。
顾楠初脸上那点刚刚升起的温度和红晕，像退潮一样，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站在原地，只觉得刚才那个炽热的吻，此刻变得有些可笑。
傅靳言提着外卖回来，熟练的摆开，都是些清淡的菜色。
“过来吃饭。”他语气缓和了不少，脸上也露出笑意。
顾楠初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傅老板，冰箱里那款椰子酸奶，我记得只有城南那家进口超市有卖，你什么时候特意去买的？”
傅靳言给她夹了块鱼肉，头也没抬：“让人送来的。”
“哦。”顾楠初应了一声，慢悠悠继续问：“那款青柠苏打水呢？我记得我上次喝，还是一个月前在你车上。”
“嗯，”傅靳言依旧没察觉，随口道：“一起送来的。”
“傅老板真贴心，连我一个月前喝过什么都记得。”
傅靳言听出了语气里的那点不对劲，他终于抬起了头。
顾楠初撇了下嘴，起身走向厨房：“我拿个杯子。”
就在置物架的旁边，冰箱的侧面，贴着一张便签。
字迹清秀工整：【靳言：酸奶日期新鲜，已按喜好分类放好，希望顾小姐会喜欢。无忧】
顾楠初看着那行字，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她把便签纸拿下来，走回客厅，放在他面前：“解释一下。”
傅靳言看到那张便签，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拧紧：“她只是前几天过来送文件，顺手……”
“顺手整理了你的冰箱？”
顾楠初托着下巴，“还贴心的换上了我喜欢的牌子？傅靳言，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贴身助理，连我的口味都要代为操心了？”
傅靳言放下筷子，手指在用力磋磨着那张便签，眼里冒火。
她从他手里把便签抽了回来，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折叠。
“还是说，她是在模仿我？通过这些细节，让你在生活里处处看到她的影子，从而……适应她，取代我？”
“楠初！”傅靳言语气加重，把眼前的碗筷往前推了推。
“你非要这么想吗？无忧只是性子单纯，她想讨好你而已，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思！”
“讨好我？”顾楠初像是听到了笑话，她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她是你的朋友，为什么要来讨好我？她是想给你当备胎，还是给我当舔狗？”
“你！”傅靳言被她的话噎住，脸色难看。
“我怎么？”顾楠初站直身体，所有的慵懒和柔软都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疏离。
“我只知道，我的男人，我的地盘，不喜欢别人来指手画脚，更不喜欢有人在这里玩宛宛类卿那套。”
“你看不出来她在卡你的bug，在我这里刷存在感吗？”
她拿起自己的包，转身想走。
“楠初，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傅靳言有些颓丧，他拉着她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恳切。
“是吗？跟霍无忧比起来，她更懂你吧？”她轻轻挣脱开他的手，依然固执的要离开。
傅靳言挡在她身前：“楠初，以前的你懂事大方，豁达宽容，为什么现在……”
“现在，”她后退两步：“踩过界的人不是我，以前我是为你，现在，你却为她。”
“傅靳言，等你的世界彻底清净了，拎得清了，再来找我。”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公寓门轻轻合上，电子门锁的声响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傅靳言独自站在客厅中央，面前是渐渐冷掉的饭菜，桌子上是那瓶刺眼的苏打水和那张更刺眼的便签。
顾楠初最后那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
他猛的一脚踹在旁边的沙发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愤怒的扯开冰箱门，将里面所有新添置的的东西全部丢尽垃圾桶，让他犹豫的是，东西是顾楠初喜欢的，可惜是霍无忧添置的。
可这些，他是知道的，也是他默许的，只是，他没发现这居然是最大的雷区。
而那句宛宛类卿不由得让他想起霍无忧那双无辜的眸子。
那里面分明是坦然和示好，哪来的什么算计？
况且，他们已经说好了，不是吗？
她说她愿意看着自己娶心爱的女人，愿意看到他幸福。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还是说是顾楠初的偏执猜忌？
他颓废的坐在沙发里，双手支在膝盖上，用力的捂住脑袋，似乎想清空里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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