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戏楼花絮的爆火，让“顾楠初”这个名字在特定圈子里彻底出了圈。
效果立竿见影。
周老介绍的那位“老伙计”直接派车来接，态度恭敬得不像话。
对方是搞实业的，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子近些年总是出些怪事，家里人丁健康也颇受影响，科学方法试遍了没用，这才病急乱投医找到了玄学路子。
顾楠初去看了，问题比戏楼复杂点，牵扯到祖坟方位变动和宅子重修时动错了关键布局。
她没罗盘，就拿着平板调出卫星地图和3D建模软件，结合现场感知，噼里啪啦一顿分析，说得对方心服口服，当场就签了合同，预付金给得极其爽快。
沈清川的纪录片团队自然闻风而至，这种涉及家族传承和古建筑修复的案例，正是他们需要的深度素材。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顾楠初身后就多了个扛着相机的沈大摄影师。
沈清川很懂分寸，不打扰她工作，但总能出现在最佳机位，镜头始终追随着。
他的镜头下有她眯着眼感受气场时微蹙的眉头。
有她蹲在地上，用手指丈量青石板缝隙时专注的侧脸。
有拍她对着平板电脑屏幕，用电子笔勾勒调整方案时的慵懒自信。
还有一份，默默的他对她的倾慕。
休息时他会贴心的递上咖啡或茶水，和她讨论一些建筑风水与历史保护的专业问题，观点新颖，很有见地。
“没想到你对这些也有研究？”顾楠初有点意外，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是她喜欢的口味，不加糖，奶量刚好。
“纪录片拍多了，杂七杂八的知识都懂一点皮毛。”
顾楠初轻轻在他肩头拍了一下，“不错啊，小伙子。”
沈清川笑着在她旁边的石阶上坐下，保持着一个不会让她感到压迫的距离，“当然没问题，主要是你教得好。”
顾楠初挑眉：“沈老师你竟然偷师，得加钱。”
沈清川低笑出声，夕阳的光线落在他轮廓温和的侧脸上，气氛融洽得恰到好处。
他偶尔会把她工作的花絮照片，挑选角度最好，最不涉及客户隐私的，发到纪录片团队的官方账号上，配文永远是专业中带着藏不住的欣赏。
【探寻古老建筑的呼吸与脉搏。致敬每一次专注。@顾楠初】
【科学与玄学的交界处，是极致的理性与感知力。@顾楠初】
这些微博底下，CP粉开始悄咪咪冒头：
【啊啊啊沈导镜头下的顾大师好有魅力！】
【这眼神拉丝！我赌一包辣条，沈导绝对心动了！】
【才华横溢大导演X深藏不露玄学师，这对我先磕为敬！】
这些互动和评论，通过陈默事无巨细的汇报，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海外。
傅靳言刚刚结束一场不太顺利的跨国谈判，眉宇间带着浓重的疲惫和冰冷的戾气。
会议室里气压低得吓人。
陈默屏息汇报完国内情况，提到沈清川团队喝顾楠初日益频繁的互动，以及网络上初现苗头的“CP风向”。
傅靳言翻看项目文件的手顿住了。
他接过陈默递来的平板，上面是沈清川微博最新发布的一张照片——
夕阳下，顾楠初正微微侧头听着沈清川说话，手里端着那杯咖啡，神情惬意自然。
光影构图极佳，氛围感拉满。
傅靳言盯着那张照片，眼神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几秒后，他指尖划过屏幕，退出图片，将平板递还给陈默，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知道了。”
会议室重新陷入寂静，只有他翻阅文件的细微声响。
然而，半小时后，原定与合作方的一个重要晚宴，傅靳言以“身体不适”为由，直接让陈默推掉了。
深夜，酒店顶层套房吧台旁。
傅靳言独自一人，指间夹着一杯烈性威士忌，却没怎么喝。
手机屏幕亮着，界面停留在沈清川那条微博的评论区。
他看着那些“好配”、“磕死了”的留言，眼神在冰凉的酒液和刺目的屏幕间流转，最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带起一阵灼烧般的刺痛感。
他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猫猫头头像，编辑了半天，最终却只发出了一句话：
【顾问合同补充条款第17项，签好发我。】
国内，刚回家就瘫在按摩椅上回血的顾楠初收到这条微信，莫名其妙地点开那份早就签完的电子合同，翻到所谓的“第17项”——那是一条再常规不过的保密条款。
顾楠初：“？？？”
【顾楠初】：【傅总，海外信号延迟有点严重？这条款签合同时不就审过了？】
【人傻钱多】：【现在需要重新审核。】
【顾楠初】：【……行，你是甲方你牛逼。】【文件.pdf】
她懒得琢磨这位爷又抽什么风，把合同文件发过去，顺手点开沈清川发来的第二天勘景行程安排，回复了个【OK】。
手机另一端，傅靳言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OK】，和对话框顶端“对方正在输入…”又消失的提示，眸色沉得能滴出水。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
而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顾楠舒看着名媛群里流传开的，沈清川镜头下顾楠初专业又迷人的工作照，以及那些夸赞和磕CP的言论，嫉妒得五官几乎扭曲。
她死死攥紧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因为极度的怨恨而尖利：“王姨，钱我都转过去了，你的料还要等多久？”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几秒，传来一个略显沙哑憔悴的声音：“我……我知道了，只是，我手里的也都是些陈年旧事，应该没……”
“那就去找她养父母要啊！你个蠢货，我给了钱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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