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锦帛撕裂的脆响,在死寂书房里听着像断头台闸刀落下。
漫天碎屑纷飞,那是足以调动京郊三千精锐的兵符手令,此刻却成了李清瑶手中毫无意义的废纸雪片。
她指甲抠进桌面,双眼赤红像要把眼前不存在的,冤魂生吞活剥。
“殿下纸撕了容易,这上面的债撕不掉。”
林墨声音没半点起伏,不像伺候主子十年的心腹,倒像刚给死囚宣读完判词的狱卒。
他双膝跪地,脊梁却挺得笔直。那只一直藏在袖中的黑漆木匣被双手捧过头顶,送到李清瑶眼皮底下。
“这是小的为您备的上路礼,您且掌掌眼。”
匣盖滑开没有金银,只有一封泛黄密函,火漆封口处朱砂印泥红得刺眼。
李清瑶原本涣散的瞳孔猛地聚焦,像被那抹红烫了一下。
那是萧无咎的私印。
密函摊开字迹铁画银钩,透着狠绝的血腥气:
“永徽火档焚毕,盐脉图已伪,证人尽除。”
每一字都像钉子,把二十年前的旧事钉死在板上。
更要命的是那枚火漆印痕,那种特殊龟裂纹路,与东宫偏殿那根藏污纳垢的梁木,纹理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你……”李清瑶喉中发出“咯咯”声响,像被无形的手扼住脖子,“这是……那老狐狸的……”
“是投名状”林墨截断她的话,眼神阴鸷,“殿下船要沉了,水鬼都知道得先松手何况是人?”
“轰!”
长公主府那扇号称“铜浇铁铸”的正厅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这一脚力度极大,门栓断裂的木茬溅得满地都是。
进来的不是禁军,是穿墨色飞鱼服的暗卫左营。
领头那人面若冠玉却煞气逼人,正是萧无咎之子,现任香务司监察使萧破军。
他甚至没看一眼瘫软在地的李清瑶,手中那卷中书省加急签发的敕牒往空中一亮,动作快得带起风声,直扑案头那个不起眼的紫檀匣子。
那是李清瑶藏了半辈子的保命符。
“监察司办事,闲杂人等退。”
萧破军手起刀落,紫檀匣上铜锁应声而断。
匣子弹开,一股陈旧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躺着一卷发脆的簿册《永徽十七年火政司焚毁清单原件》。
萧破军翻到末页,指尖在那个鲜红的萧无咎印章旁停了一瞬,随即毫不犹豫掏出腰间朱笔,在旁边那行刚风干的墨迹旁,又重重添了一行小字:
“证人周砚,已押刑部。”
这几个字刚写完,门口光线突然暗了下去。
没有太监通传,没有仪仗开道。
一个人影逆着光走进来。
他穿得素净,一身月白常服,甚至没束冠,只随意用木簪挽发,看着不像皇子,倒像刚睡醒遛弯的闲散书生。
李修玄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在李清瑶狂乱的心跳上。
周围那些平日里跋扈惯了的家丁,此刻一个个恨不得把头缩进裤裆里,大气不敢喘。
“姑姑,家里挺乱啊。”
李修玄站定,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令人后背发凉的笑意。
他袖袍一抖,两根修长手指夹着一枚焦黑枯叶,轻轻往李清瑶面前一递。
“侄儿这儿有味药引子,专治心病。”
那是片再寻常不过的枯叶,只是叶脉裂痕中,诡异嵌着半粒晶莹剔透的盐晶。
日光透过窗棂打在那半粒盐晶上,折射出的光点不偏不倚,正好映在不远处那封密函上,映照出尸骸掌心那四个血淋淋的大字——
“盐证在此”
李清瑶像被那光点刺痛了眼,原本死灰般的脸上突然涌起一股疯狂。
她猛地伸手想夺过那枚叶子,仿佛只要捏碎它,就能捏碎这噩梦。
“给我!那是我的!”
指尖触碰到枯叶的刹那“滋——”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灼烧声响起。
那半粒看来冰凉的盐晶,竟在瞬间爆发出烙铁般的高温。
李清瑶惨叫一声触电般缩回手,指腹已是一片焦黑。
“烫吧?”李修玄松开手,任由那枚叶子飘落在地,语气凉薄得像在谈论天气,“贪心不足蛇吞象,吞下去的盐,那都是要烧心烂肠的。”
香务司,高达十丈的了望塔顶。
风猎猎作响,吹得慕晚晴身上青衫鼓荡如帆。
她没看底下那场闹剧,视线聚焦在只有她能看见的虚空之中。
半透明的系统面板正在疯狂爆闪,红色警报光芒,已彻底转为代表大获全胜的金光:
【检测到“敌方核心节点(李清瑶)”心态全面崩盘!】
【连锁反应达成:萧氏阵营产生裂痕。】
【声望值结算:+3200(朝堂震慑/大快人心)。】
【特殊权限解锁:临时状态“朝堂清肃”——你的每一次发声,都将附带“言出法随”威压效果。】
“呵,这波肥了。”
慕晚晴嘴角微勾右手抬起,那把不知何时换成的羽扇在空中轻巧画了个圈。
“既然戏台子搭好了,那就给他们点上一把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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