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妖还正对蛊虫的异常,感到不解时,殿外忽然快步走进一名尖声尖气的公公,正是苏贵妃的心腹小喜子。他躬身趋步上前,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急切:“娘娘,奴才刚从太子府那边打探到确切消息!”
苏贵妃抬眼睨他:“说。”
“上午太子府的洒水小太监偷偷跟奴才说,”小喜子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今日一早太子去肖远侯府,肖小王爷因为肖大夫人让他和那命格好的小女孩早些成婚。气的当场吐了好大一口血,直接晕死过去了!侯府的老府医诊脉后,摇着头说……说小王爷油尽灯枯,活不过三日了!”
“活不过三日?”苏贵妃猛地攥紧了玉杯,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愤恨,几乎要溢出来。她猛地将玉杯重重搁在案几上,茶水溅出,打湿了桌案上的锦缎,“都是这孽种贪吃!毁了我大好的计划!他早该死了!”
小喜子和红妖都不敢作声,默默垂着头,任由苏贵妃发泄着滔天怒火。
苏贵妃胸口剧烈起伏,当年的场景如潮水般涌进脑海,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那是司徒云翼刚被册封为太子的第二年,她还是个不起眼的妃嫔,儿子也只是个普通皇子。为了扳倒司徒云翼,她花重金从苗疆请来蛊师,炼制了最阴毒的蚀血蛊,藏在一盘香甜的桂花饼里,托人送进东宫。
那桂花饼是司徒云翼最爱的点心,她算准了他必会食用,只要他中了蛊,不出三年便会精血耗尽而亡,到时太子之位自然会落到她儿子头上,她也能母凭子贵,登上皇后之位。
那时年仅十岁的司徒云翼,因肖皇后的离世,整天躲到没人的地方哭泣,不于不与任何人接触。皇上更让肖老夫人前来先来劝慰。可谁曾想,那天肖老夫人带着只六,七岁的肖逸恒来看望外孙,那小娃娃嘴馋,趁人不注意,竟抓起盘子里的桂花饼吃了大半!等她得到消息时,蛊虫已经入体,肖逸恒开始哭闹着说肚子疼,而司徒云翼,连一口都没碰过那盘饼。
“就差那么一点!”苏贵妃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却是怨毒,“如果那盘饼被司徒云翼吃了,他早就死了!我儿子现在就是太子,我也该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哪还用在这里看别人的脸色!”
她恨肖逸恒的贪吃,恨命运的捉弄,更恨司徒云翼的好运。
更让她气闷的是,自那以后,不知是肖老夫人察觉了什么,还是司徒云翼本身就心思缜密,竟对她和她身边的人多了几分戒备。东宫的饮食起居把控得愈发严格,她多次想再寻机会下手,都被一一避开,始终没能找到可乘之机。
“这些年,我处处提防,步步算计,可那司徒云翼就像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苏贵妃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若不是肖逸恒这孽种误打误撞,司徒云翼早该和他那死鬼母亲团聚了!如今倒好,这孽种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临死前还坏不了司徒云翼的事!”
小喜子连忙上前劝慰:“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肖小王爷活不过三日,等他一死,肖远侯府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太子没了母族撑腰,日后想扳倒他,还不是娘娘一句话的事?”
红妖也附和道:“娘娘说得是,如今蛊虫躁动,想必也是肖逸恒命不久矣的征兆。等他一死,咱们再慢慢谋划太子殿下的事,总有机会得偿所愿。”
苏贵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小喜子和红妖说得对,现在不是沉溺于过去的时候。肖逸恒一死,肖远侯府便再无依靠,司徒云翼孤掌难鸣,她有的是时间和手段对付他。
“哼,算他命大。”苏贵妃缓缓坐下,眼底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阴鸷的算计,“传令下去,密切关注肖远侯府的动静,等肖逸恒的死讯传来,立刻禀报。另外,再去查查那个给肖逸恒冲喜的童养媳,看看是什么来头。”
“是,奴才遵命!”小喜子躬身应道。
“奴婢这就去安排!”红妖也连忙应声。
两人退出殿后,苏贵妃独自坐在贵妃椅上,望着殿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肖逸恒,你坏我好事,今日总算要还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司徒云翼了。这太子之位,这星月国的江山,终究会是我儿子的。谁也别想阻拦!
烛火摇曳,映着她扭曲的面容,深宫之中的阴谋,如同藤蔓般悄然蔓延,缠绕着每一个身处棋局中的人,而这场因一盘桂花饼引发的恩怨,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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