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晨光带了点凉,吹在脸上像裹了层薄纱。小豆子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攥着笔记本跑在前头——昨天听王奶奶说要晒萝卜干,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刚到巷口,就看见瓜架旁支起了新的竹晒架,架上摊着切得匀匀的萝卜条,白生生的,沾着点细盐,在晨光里泛着润润的光。
“小豆子来啦?快来帮奶奶翻翻萝卜!”王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竹耙子,筐里还堆着刚洗好的青萝卜,萝卜缨子鲜灵灵的,沾着水珠。小豆子赶紧凑过去,学着王奶奶的样子用指尖捏起萝卜条,轻轻翻个面:“奶奶,为啥要切这么细呀?”“切细了晒得快,还能浸进盐味,冬天配粥最香。”王奶奶说着,往他手里塞了根削好的萝卜,脆生生的,咬一口满是汁水。
刘爷爷推着小推车从巷尾走来,车上装着半筐红皮萝卜,沾着泥:“我后院的萝卜熟了,给大家分点,晒完干还能腌咸菜。”他把萝卜倒在石桌上,孙爷爷就拿起小刀帮忙削皮,刀刃划过萝卜,“沙沙”的响,削下来的皮也不浪费,王奶奶说要留着煮萝卜皮汤,鲜得很。
小宇举着蜡笔和画纸跑过来,蹲在晒架旁就画:竹晒架、萝卜条、王奶奶手里的竹耙子,还把小豆子啃萝卜的样子画成了圆脸蛋,惹得大家笑。“我要把晒萝卜干画下来,贴在我家墙上,冬天就能想起今天的太阳啦!”他说着,从兜里掏出颗橘子糖,塞给小豆子,“昨天我妈给的,甜,配萝卜正好!”
李婶提着个粗瓷坛子走来,坛口擦得干干净净:“我这坛子是特意留着腌咸菜的,等萝卜干晒好,咱再腌点雪里蕻,冬天煮豆腐、炒肉丝都好吃。”她蹲下来教小豆子撒盐:“盐要撒匀,多了太咸,少了会坏,你看这样,每根萝卜条上都沾点白就行。”小豆子跟着学,指尖沾了盐,舔了舔,咸得皱起了眉,逗得李婶直笑。
张木匠扛着几根细竹条过来,给晒架加了两根横档:“最近风大,加两根档,萝卜条就不会被吹掉了。”他还帮着把晒架挪到了阳光最足的地方,“正午的太阳最烈,晒上三天就能收了。”
晌午的太阳暖起来,晒架上的萝卜条渐渐软了些,盐味混着萝卜的清香飘满巷口。李婶端来熬好的小米粥,还有刚烙的葱油饼,大家围着石桌坐,就着脆萝卜喝粥,饼上的葱油香裹着粥的暖,喝得人心里热乎乎的。小豆子边喝边在笔记本上画:竹晒架、粗瓷坛、红皮萝卜,旁边写“晒萝卜干:切细条,撒匀盐,晒三天”,还小心地夹了片晾干的萝卜缨子,浅绿的,带着点阳光的味道。
傍晚收工时,萝卜条晒得半干,王奶奶把它们收进竹篮,说要明天接着晒。小豆子抬头看瓜架,挂着的丝瓜络已经干透了,风一吹轻轻晃,像在和架下的晒架打招呼。孙爷爷拍了拍他的肩:“等萝卜干晒好,咱就腌咸菜,冬天冷的时候,喝着热粥就着咸菜,比啥都暖。”
小豆子点点头,把笔记本揣进怀里——里面记着的不只是晒菜的法子,还有竹院巷里,藏在秋阳里的咸香,和大家一起等着冬天的暖。
喜欢烬火术途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烬火术途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