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晨光刚爬上丝瓜架,小豆子就举着竹篮蹲在架下犯了愁——昨天没摘的两根丝瓜,表皮竟从翠绿变成了深褐,绒毛也褪得干干净净,用指尖一戳,硬邦邦的像根小木棍。他拽着张婶的衣角喊:“张婶张婶,丝瓜变老啦!是不是不能吃了?”
张婶走过来,捏了捏深褐的丝瓜,笑着摇头:“老丝瓜才金贵呢!里面的‘丝瓜络’能刷碗、做鞋垫,比买的还好用。今天咱们就取络,再用嫩丝瓜做个丝瓜鸡蛋饼,给刚种上丝瓜藤的孙爷爷送过去。”小宇背着笔记本凑过来,立刻掏出深绿和褐色彩笔,先画了根老丝瓜,旁边标上“老丝瓜=丝瓜络,能刷碗”。
取丝瓜络的活计在石桌上忙活开。张婶先用剪刀把老丝瓜拦腰剪断,断面露出密密麻麻的白丝,像裹了层软绵的网。“得先把籽掏出来,”她捏着丝瓜一头,轻轻一倒,黑褐色的丝瓜籽就滚进瓷碗里,“这籽留着晒晒干,明年还能种新的丝瓜。”小豆子抢着要试,捧着半截老丝瓜使劲晃,籽没倒出几颗,倒把自己的袖子蹭上了白丝,逗得张婶直笑:“慢点儿晃,顺着纹路倒,籽就出来了。”
掏完籽,张婶把老丝瓜放进温水里泡着:“泡软了好去皮,还能让里面的络更蓬松。”趁着泡丝瓜的功夫,她带着小豆子去摘嫩丝瓜——架上又挂了几根半大的,表皮泛着嫩黄,绒毛软乎乎的。小豆子学着上次的样子,举着剪刀贴着架杆剪,这次没要张婶扶,稳稳剪下一截,举着给小宇看:“你看!我剪得比昨天还齐!”小宇赶紧在笔记本上画了根嫩丝瓜,旁边画了个举剪刀的小人,标上“小豆子剪丝瓜,超厉害!”。
泡了半个时辰的老丝瓜软了不少,张婶握着丝瓜皮轻轻一撕,褐色的皮就顺着纹路揭下来,露出里面奶白色的丝瓜络,捏着软中带韧。“这络得挂在屋檐下晒干,”她找了根细麻绳,把丝瓜络串起来,挂在廊下的挂钩上,风一吹,络子轻轻晃,像挂了串白色的小灯笼,“晒干了用它刷铁锅,不粘油还不伤锅。”小宇赶紧添画了挂在廊下的丝瓜络,旁边写着“丝瓜络:泡软去皮→晒干→刷碗”。
这边刚处理完老丝瓜,孙爷爷就扛着小竹筐来了,筐里装着刚从自家菜地里拔的小葱:“我把你们给的丝瓜藤种上了,搭了个小竹架,特精神!听说你们做丝瓜饼,我送点小葱来,撒在饼里香得很。”张婶接过来,笑着应:“正愁没小葱呢!等会儿饼做好了,您可得多吃两块。”
做丝瓜鸡蛋饼的活计热闹起来。张婶把嫩丝瓜去皮,切成细细的丝,撒上点盐腌着:“腌出水分,饼才不会软塌塌的。”小豆子蹲在旁边,帮着剥鸡蛋壳,剥好的鸡蛋打进碗里,小宇凑过来,用彩笔在笔记本上画了碗鸡蛋液,旁边标上“3个鸡蛋,打匀”。等丝瓜腌出汁,张婶把蛋液倒进去,再加点面粉搅匀,面糊里飘着翠绿的丝瓜丝,看着就有食欲。
煤炉上的平底锅热了,张婶舀了一勺面糊倒进去,用铲子轻轻摊开,面糊很快变成金黄的圆饼,边缘翘起来,香得小豆子直咽口水。“撒点孙爷爷送的小葱,”张婶抓了把切碎的葱花撒在饼上,翻个面再煎一会儿,葱花的香混着丝瓜的清、鸡蛋的鲜,飘得满巷都是。小宇赶紧在笔记本上补画了煎锅和金黄的饼,标上“面糊→摊平→煎黄→撒葱花,香!”。
第一锅丝瓜鸡蛋饼刚出锅,李婶就端着一碗腌萝卜来了:“我在巷口就闻着香味了,给你们送点腌萝卜,配饼吃解腻。”张婶盛了块热乎的饼递过去,李婶咬了一口,眼睛亮了:“外酥里嫩,还有丝瓜的清甜味,太好吃了!”小豆子捧着自己的小饼,咬了一大口,饼皮脆生生的,里面的丝瓜软乎乎的,混着葱花的香,他含着饼含糊地说:“比上次的汤还香!”
中午,大家围坐在石桌边,桌上摆着金黄的丝瓜饼、脆生生的腌萝卜,还有一碗凉好的绿豆汤。孙爷爷吃着饼,笑着说:“等我家的丝瓜藤结了瓜,也给你们做饼吃!”张婶点头:“到时候咱们换着花样做,丝瓜饼、丝瓜粥,再用丝瓜络给大家做双鞋垫,软和得很。”
傍晚,张婶把剩下的丝瓜饼装在竹篮里,让小豆子给巷口的李叔送过去。小豆子提着篮子,走在夕阳里,饼香跟着他飘了一路。廊下的丝瓜络还在晃,小宇把笔记本摊开,最后画了张大家围坐吃饼的画面:石桌上摆着饼、腌萝卜、绿豆汤,每个人都捧着饼笑,旁边写着“5月25日,吃丝瓜鸡蛋饼!香!脆!”。竹院巷的夏天,就藏在这老瓜取络的巧思里,藏在这香饼待客的暖意里,清鲜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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