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晨光刚漫过菜园的竹篱笆,就被一串紫莹莹的影子勾住了——茄子架上的圆茄终于熟了,紫得发亮的果皮上蒙着层薄霜,像裹了层淡紫色的纱,最大的那颗垂在枝桠间,比小豆子的拳头还大,风一吹就轻轻晃,碰着旁边半熟的青茄“沙沙”响。王爷爷提着竹篮走过来,指尖碰了碰紫茄的表皮,笑着喊:“小豆子!快来!茄子熟了,紫得跟宝石似的!”
小豆子正蹲在墙角追蚂蚁,听见喊声立马蹦起来,手里还攥着根草叶:“宝石?在哪儿?”跑过来一看,眼睛瞬间亮了,伸手就想去拽那颗大紫茄:“我摘!我摘!这个大的归我!”张婶赶紧拦住他,握着他的手托住紫茄底部:“摘茄子得托着底,顺着蒂拧,不然蒂断在里面,下雨会烂——你看,这样轻轻转。”她带着小豆子的手一拧,“啪”的一声,紫茄稳稳落在手里,蒂上还带着点绿,没断在枝上。小豆子举着紫茄跑去找小宇:“你看!像不像紫宝石!比你画里的还亮!”
小宇背着笔记本跑过来,从兜里掏出支紫色彩笔,蹲在茄子架旁先画了颗圆滚滚的紫茄,蒂上沾着点白霜,旁边标上“5月16日,首颗紫茄成熟”,刚画完,就看见李奶奶提着布口袋从巷口走来,袋口露着白花花的面粉:“听说你们茄子熟了,我送点新磨的面粉来,做茄子饼正好,软和还香。”张婶接过来,捏了点面粉在手里搓了搓:“这面粉真细,比上次买的好,等会儿就做茄子饼,您也留下吃。”李奶奶笑着应:“行!我还带了点蒜泥,拌茄子泥最香!”
大家分工忙活起来:王爷爷负责摘茄子,专挑紫透、表皮光滑的,摘下来轻轻放进竹篮,“青茄还得挂几天,紫透了才面,咬着不涩”;小豆子学着王爷爷的样子,托着一颗半紫半青的茄子就要拧,张婶赶紧摆手:“这颗还没熟,咬着发苦,得等它全紫,像那颗一样——”她指了指枝顶的大紫茄,小豆子吐了吐舌头,把半青的茄子轻轻放回枝桠,转而去找全紫的。
张婶在石桌上摆开瓷盆,把紫茄洗干净,切成两半放进蒸锅:“蒸茄子得切两半,上汽后蒸十五分钟,一戳能透就熟了。”小宇蹲在旁边,用紫色笔描了蒸锅里的茄子,再用红色笔涂了蒸锅的热气,旁边写着“蒸茄子:15分钟,软面不涩”。李奶奶坐在旁边剥蒜,剥好的蒜瓣放进石臼里捣,“蒜泥得捣得细点,加香油、醋、盐,拌在茄子泥里,比吃肉还香”,捣蒜的“咚咚”声混着蒸茄子的热气,香得小豆子直咽口水,时不时凑过去问:“好了吗?能吃了吗?”
蒸茄子的功夫,王爷爷把剩下的紫茄挑了挑,选了几个小些的,切成条放进瓷碗:“这些做茄丝炒青椒,等青椒熟了,正好凑一盘。”小宇赶紧在笔记本上补画了茄丝,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青椒芽,标上“青椒快熟了,炒茄丝”。孙爷爷扛着小锄头路过,看到竹篮里的紫茄,笑着说:“你们这茄子长得好啊!我家的才刚挂小果,等你们吃不了,给我留两颗,我也试试拌茄子泥。”张婶笑着应:“没问题!等下摘完给您送过去!”
十五分钟一到,张婶掀开蒸锅盖,热气裹着茄子的清香飘出来,蒸好的茄子软得发亮,用筷子一戳就透。她把茄子夹出来,放在盘子里晾凉,然后用筷子撕成细条,李奶奶把捣好的蒜泥倒进去,加了勺香油、半勺醋、一点盐,拌匀了:“尝尝!刚拌的茄子泥最香!”小豆子赶紧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都亮了:“软!香!比番茄还好吃!”李奶奶笑着递给他个小勺子:“慢点吃,还有茄子饼呢!”
张婶把晾凉的茄子泥捏成小团,裹上李奶奶送的面粉,放进热油锅里煎,“滋啦”一声,油香混着茄子香飘满小院。小豆子蹲在炉边,盯着锅里的茄子饼,看着它们慢慢变成金黄色,忍不住问:“张婶,什么时候能吃啊?都冒油了!”张婶翻了翻茄子饼,笑着说:“再煎两分钟,外皮脆了就好,咬着有劲儿。”
等茄子饼煎好,张婶把它们摆进盘子里,外皮金黄酥脆,冒着热气。大家围坐在石桌边,一边吃拌茄子泥,一边咬茄子饼,茄子泥的香混着饼的脆,再就着李奶奶带来的腌萝卜,满嘴都是滋味。小豆子吃得满脸都是油,还含糊地说:“明天还做!我要带两个给小明吃!”
傍晚时,竹篮里还剩不少紫茄,张婶把它们分装在几个小布兜里,递给小豆子:“给李叔、孙爷爷他们送点,刚摘的新鲜,让他们也尝尝拌茄子泥。”小豆子提着布兜,蹦蹦跳跳地出了门,夕阳把紫茄染成了深紫色,像一串串小宝石挂在布兜里。王爷爷站在菜园边,看着茄子架上剩下的半青茄子,笑着说:“这茄子还能结几波,等青椒熟了,咱们再做青椒炒茄丝,又是一道鲜菜。”
小宇把笔记本摊开,最后画了张大家围坐吃茄子的画面:石桌上摆着拌茄子泥、金黄的茄子饼,每个人都拿着筷子,笑得眯着眼,旁边写着“5月16日,吃茄子泥和茄子饼!香!软!”。风里还飘着茄子的清香,竹院巷的夏天,就在这紫莹莹的茄香里,又添了一味新鲜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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