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晨光带着暖意,苏烬提着小水壶刚走到院东角,突然蹲下身,眼睛瞪得圆圆的——前些天埋桃仁的小土坑旁,冒出了一抹嫩黄的芽,两片小小的子叶卷着边,像刚睡醒的小拳头,怯生生地顶着薄土。
“墨无殇!快来看!桃树发芽啦!”他猛地站起身,朝着屋里大喊,声音里满是雀跃,手里的水壶都差点晃掉。大黄狗被他吓了一跳,颠颠地跑过来,围着小芽转了两圈,尾巴摇得飞快。
墨无殇刚穿好衣裳走出屋,就见苏烬拉着他的手往院东角跑,指着那抹新芽:“你看你看!它长出来了!好小好可爱!”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想摸又不敢摸,生怕碰坏了那娇嫩的芽。
墨无殇也蹲下来,看着破土的新芽,笑着说:“长得很精神,往后要多晒太阳,浇水别太勤,不然根会烂掉。”他找了几块平整的小石子,在芽周围摆了个小圈,“这样走路就不会踩到它了。”
王奶奶端着早饭出来,听见院里的动静,走过来一看,也笑了:“这芽长得旺,是个好兆头。”她摸了摸苏烬的头,“咱们苏烬天天浇水照看,没白忙活。”阿月也凑过来,看着新芽感叹:“真快呀,才几天就冒出来了,等它长高点,就能搭竹架了。”
沈清辞拿着手札坐在廊下,笔尖快速勾勒着院东角的景象——苏烬蹲在小芽旁,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新芽,墨无殇在旁摆着石子,王奶奶和阿月站在一边笑着看,大黄狗趴在旁边,尾巴还在摇。他在旁边写下:“七月初一,桃芽破土,稚子惊呼,众人相贺,小院添新绿,欢喜自心生。”
接下来的日子,苏烬照看新芽更用心了。每天早上起床,先去看芽有没有长高;傍晚浇水时,会蹲在旁边小声说话:“你要快点长呀,长成大树,我给你搭好看的竹架。”偶尔下雨,他还会找块油纸,小心翼翼地盖在芽上方,怕雨水把芽打坏。
石敢当惦记着搭竹架的事,特意去后山砍了几根细竹,削得光滑笔直,还在竹枝顶端磨了圆润的弧度:“这样不会划伤小树苗。”他拿着竹枝在芽旁边比划,“等它长到半尺高,就把竹架搭起来,让它顺着往上长。”苏烬凑在旁边看,时不时提出要求:“要搭得像小房子一样!”石敢当笑着点头:“好,就搭个小房子形状的!”
这天午后,张爷爷带着小孙子来串门,小孙子一进院就被桃树芽吸引了,跑到旁边蹲下来看:“哥哥,这是什么芽呀?”苏烬骄傲地说:“是桃树芽!我种的!以后会结甜甜的桃子!”他还小心地牵起小孙子的手,轻轻碰了碰子叶:“要轻轻的,它很嫩。”
李奶奶也拄着拐杖来了,手里拿着一小袋草木灰:“这是草木灰,撒在土里能当肥料,树苗长得快。”她教苏烬把草木灰轻轻撒在芽周围的土里,“别撒太多,一点点就够了。”苏烬学得很认真,撒完还用水壶浇了点水,让草木灰渗进土里。
傍晚,大家围坐在石桌边吃饭,苏烬扒拉着碗里的饭,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院东角的新芽。王奶奶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快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照看小树苗。”苏烬点点头,扒了一大口饭,说:“等桃树长大了,我要在树下摆个小桌子,大家一起吃桃子!”
墨无殇帮他擦了擦嘴角的饭粒,说:“会的,等它长到能结果,咱们就搬桌子在树下吃饭。”沈清辞看着苏烬期待的模样,在心里想着,这破土的新芽,不仅是院里的新绿,更是孩子心里的盼头,带着这盼头,寻常的日子也变得更有滋味了。
夕阳落下时,苏烬又去看了新芽,经过这些天的照看,芽已经长高了些,子叶也舒展开了,透着鲜亮的绿。他蹲在旁边,和大黄狗一起望着新芽,心里满是欢喜:小树苗,你要快点长呀,我等着和大家一起在树下吃桃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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