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因能力严重透支而昏迷,被紧急送入医疗区;
林筱筱临时代理指挥,根据沈渊用巨大代价换来的“因果线索”,调动资源对城北老城区进行地毯式排查;
她敏锐地意识到,要在一个区域内寻找特定气味的源头,或许可以从那些最不起眼的、承载着历史尘埃的细节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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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倒下得毫无征兆,那口喷出的鲜血如同一个休止符,强行中断了他以意志支撑的极限状态。林筱筱扶住他软倒的身体,触手是冰凉的汗水和失控的颤抖,她心中猛地一沉。
“医疗组!快!”她朝着通讯器厉声喊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早已待命的零号办公室医疗小组迅速冲入指挥中心,将陷入昏迷的沈渊小心地安置在担架上,连接上便携式生命体征监测仪。屏幕上显示的数据让人心惊——心率过快,血压异常,脑波活动紊乱,典型的严重精神透支和应激反应。
“立刻送负责人去医疗区进行深度维生和神经稳定治疗!”医疗组长快速下令,担架被迅速抬离指挥中心。
林筱筱站在原地,看着控制台上那摊尚未干涸的暗红色血迹,以及沈渊刚刚倒下的位置,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知道沈渊的能力使用会有代价,却没想到代价如此惨烈。他几乎是用半条命,才换来了那条模糊的线索。
“林博士……”通讯员的声音带着迟疑,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指挥中心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带着茫然和一丝无措。核心突然倒下,那悬在头顶的十八小时倒计时,此刻显得更加咄咄逼人。
林筱筱用力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沈渊倒下了,但她还在。零号办公室还在运转。那条用巨大代价换来的线索,绝不能浪费!
她走到指挥台前,无视那摊刺目的血迹,目光扫过屏幕上依旧在跳动的倒计时——还剩不到十六小时。
“我是林筱筱,现临时接替指挥。”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所有人,按照沈负责人昏迷前最后指示,优先级最高任务:排查城北老城区所有与‘陈旧化学药剂、霉变气味’及‘摄影、暗房、老式照相馆’相关的场所!”
命令被迅速传达至联合专案组。李建国那边立刻调动了大量警力,开始对城北老城区进行网格化梳理。户籍档案、工商记录、旧地图、甚至是一些老居民的走访回忆……所有可能提供线索的渠道都被调动起来。
然而,城北老城区范围不小,而且随着城市变迁,很多老建筑早已拆除或改作他用,寻找一个符合“陈旧化学药剂和霉变气味”特征的特定地点,无异于大海捞针。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初步反馈回来的信息庞杂而混乱,难以快速筛选出有效目标。
林筱筱看着屏幕上不断汇总却又难以甄别的信息流,眉头紧锁。她知道,常规的排查方法太慢了。沈渊拼死换来的线索,其价值在于那种独特的“因果质感”,而不仅仅是物理位置。他们需要一种更精细、更贴近本质的筛选方式。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摊血迹上,脑海中回响着沈渊昏迷前的话——“……微小的尘埃……”
尘埃……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沈渊的能力是追溯“因果”,而“因果”往往附着在物质最细微的痕迹之上。那种“陈旧化学药剂和霉变气味”的因果质感,其载体,很可能就是一些极其微小、容易被忽略的……尘埃颗粒!
那些沉淀了数十年、承载着特定环境信息和历史气息的微粒!
“技术组!”林筱筱语速加快,“立刻调取城北老城区的大气微粒沉降历史数据,以及近期的高精度环境粉尘成分监测报告!重点寻找含有特定显影剂化学成分(如对苯二酚、米吐尔)、定影剂成分(硫代硫酸钠)以及符合老旧建筑物霉变产生的特色菌群孢子的异常粉尘分布区域!”
她转向通讯组:“联系环境监测中心和大学的相关实验室,请求技术支持,我们需要对城北老城区进行一次针对性的、超高分辨率的空气悬浮微粒溯源分析!”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且新颖的思路!不再仅仅寻找地点,而是通过分析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些看不见的“微小的尘埃”,来反向定位其源头!
命令下达,零号办公室的技术力量和相关协作单位立刻行动起来。庞大的环境数据库被调用,专业的空气采样和分析设备被紧急调往城北区域。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流逝。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
林筱筱站在指挥台前,一动不动,如同雕塑。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沈渊倒下前的每一个细节,回放着那两个案发现场的所有数据,回放着那面诡异的“无影镜”……试图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
她相信沈渊的判断,也相信科学的力量。既然“镜魔”的作案手法可以被物理模型描述,那么它藏身之处的蛛丝马迹,也必然可以通过科学的手段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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