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三房密室中,烛火在羊皮残卷上投下颤动的影。
苏锦瑟指尖轻抚“命格置换”四字,忽然冷笑:“原来不是强者上榜,是上榜才成强者。”
她声音极轻,却像一柄淬了冰的匕首,划破了这间尘封三十年的密室死寂。
烛光摇曳,映得那四个字忽明忽暗,仿佛活了过来。
她凝视着残卷边缘一处几乎被虫蛀尽的批注——“九宗登顶夜,命格归榜心”,瞳孔骤然一缩。
心头如惊雷炸响:所谓风云录,并非记录强者,而是吞噬弱者命格,反哺上榜之人!
那些突然崛起的天才、一夜突破的废柴、越老越强的宿老……他们根本不是靠苦修,而是靠吸食千百无名之辈的气运与阳寿!
这才是天机阁真正的秘术——以命养命,以人为薪。
她猛地闭眼,将整段文字刻入脑海。
再睁眼时,眸底已无波澜,只有一片焚尽悲悯的冷焰。
她取出一张空白皮影,指尖蘸着特制药水,在牛皮上缓缓书写。
这是老篾匠教她的“墨隐术”,药水干涸后字迹全无,唯有在特定角度的烛光下,才能显现出完整内容。
她将《评榜源典》残卷中的核心阵法结构尽数誊录其上,动作精准如刀刻,没有半分迟疑。
收起残卷,她正欲离去,忽觉脚边寒气上涌,似有阴风贴地游走。
回头一看,文蠹跪在地上,额头三次触地,行的是苏家旧礼——那是当年她祖父主持天下祭典时,臣属所行的大礼。
老人枯瘦如柴的手掌按在青砖上,声音沙哑如磨石:“我吃纸三十年,只为等一个能撕榜的人。”
苏锦瑟脚步一顿。
她从未问过文蠹为何甘愿做藏书楼的“蛀虫”,每日啃食泛黄古籍度日。
如今才知,他竟是以血肉之躯吞咽禁文,只为保存那些被天机阁抹去的真相。
他的胃里,藏着一部活的《源典》。
“你不怕死?”她低声问。
“怕。”文蠹抬起头,浑浊眼中竟有光,“可更怕这天下,再也无人敢说真话。”
苏锦瑟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铃,轻轻放在地上。
“若听到三声急响,就烧掉你吞下的最后一卷。”她说完,转身离去,背影没入黑暗,如同一缕不肯安息的魂。
——她不要殉道者,她要活着的刀。
当夜,柳婆婆的杂货铺暗阁亮起了灯。
小豆子盘腿坐在墙角,嘴里念念有词:“人气归元,命随名转,榜单榜首,阳寿百万……”他是街头捡来的孤儿,过目不忘,是苏锦瑟最锋利的情报传声筒。
苏锦瑟站在白墙前,手中三具皮影翻飞,光影交错间,一幅复杂阵图赫然浮现——正是她根据《源典》推演而出的“人气归元阵”。
每一根线条都对应着江湖声望的流转路径,每一个节点,都是一个被抹去姓名的牺牲者。
她终于明白了母亲临终前为何要毁掉初代构建式。
那时她还小,只记得母亲烧了一夜图纸,火光中泪流满面地说:“此阵一成,天下再无真英雄。”
原来如此。
这榜单,根本就是一座吃人的祭坛。
她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新策略:“不争榜首,先断源头。”
要毁一座庙,不必先撞钟,得先斩断香火。
她唤来小豆子,低声吩咐:“把‘吸阳寿换排名’的故事,改成童谣。节奏要轻快,词要简单,最好带点鬼气——比如‘榜上神仙不吃斋,专喝孩童三更奶’这种。”
小豆子眼睛发亮:“让娃娃们天天唱?”
“对。”她唇角微扬,笑意却冷得刺骨,“让那些崇拜榜上高手的孩子,从小就知道——他们拜的,是吃人的鬼。”
与此同时,观星庐主殿。
莫问斋端坐于香案之后,双目虽盲,鼻尖却微微颤动,似在嗅闻空气中残留的墨香与怨气。
他听到了寅三房的脚步声,听到了羊皮卷翻动的脆响,甚至听到了苏锦瑟那一声冷笑——像一把刀,割开了三十年的封印。
“来了……”他低语,“那个不该醒来的人,醒了。”
他抬手拂香,灰烬落地成卦,竟是大凶之象。
“迷心廊,启。”
一声令下,回廊两侧百面铜镜缓缓升起,镜面蒙尘,却隐隐泛出幽光。
这是他布下的“百影噬真”之局——凡擅用幻术、操控光影者,一旦踏入此地,便会引动自身投影反噬,轻则神志错乱,重则七窍流血而亡。
他又下令夜巡使封锁东区,严查所有携带皮影者。
但他不知,苏锦瑟早已料到此招。
就在夜巡使冲进街角戏棚时,小豆子举着手中的牛皮影乖乖投降,一脸懵懂:“我就想练个手艺……”
他鞋底缝着的薄绢皮影,却已在混乱中被一只野猫叼走,送往城西废井。
苏锦瑟立于屋脊之上,望着远处灯火喧嚣,唇角微扬。
你们查吧,查得越狠,越显得心虚。
她取出一封密信,信纸空白,唯有背面画着一具棺材,棺盖之上,刻着一个“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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