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把最后一份文件狠狠拍在桌上，抓起手机就给沈清悦打电话。
“悦悦！我受不了了！今天必须出去放松，不然我就要把王经理的秃头按在键盘上摩擦！”
电话那头，沈清悦刚结束一个产品研讨会，声音里带着笑意：“又怎么了？”
“那个老狐狸！明着不敢跟我对着干，暗地里给我使了多少绊子！”苏晚晴气得在办公室里转圈，“我好不容易谈下来的客户，他转头就去跟人家说我们产能跟不上！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这单子就黄了！”
沈清悦听着好友连珠炮似的抱怨，看了眼日程表：“好，那我们去放松一下。我知道新开了一家温泉洗浴中心，听说很不错。”
“就现在！”苏晚晴立刻来了精神，“我马上收拾东西，半小时后楼下见！”
洗浴中心里雾气氤氲，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精油香气。
苏晚晴和沈清悦泡在玫瑰池里，温热的水流舒缓着紧绷的神经。
“啊——活过来了——”苏晚晴满足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往水里滑了滑，只露出个脑袋，“你说那个王经理是不是更年期？怎么整天跟我过不去？”
沈清悦靠在池边，脸颊被热气熏得微红：“他可能是觉得你威胁到他的地位了。你来了之后，总经理明显更倚重你。”
“那我也是凭本事好不好！”苏晚晴不服气地拍了下水面，“他要是能干，至于在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十年？”
“职场就是这样，”沈清悦拨弄着水面的玫瑰花瓣，“有时候能力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苏晚晴翻了个白眼：“所以我最佩服你，自己当老板，不用看人脸色。”
“哪有那么容易。”沈清悦轻笑，“我要看客户的脸色，看供应商的脸色，看市场的脸色。只不过现在，至少不用受窝囊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是啊，比起从前在顾家战战兢兢的日子，现在这些职场上的明争暗斗，对沈清悦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泡完温泉，她们裹着浴巾来到休息区。苏晚晴点了两杯果汁，瘫在柔软的躺椅上。
“说真的，悦悦，你现在和顾晏舟怎么样？”她吸着果汁，八卦地问，“上次采访那句‘我丈夫’，可是把某人给乐坏了吧？”
沈清悦脸上掠过一丝羞涩：“你怎么知道？”
“周哲说的啊！”苏晚晴来了兴致，“他说顾晏舟那天高兴得主动请客，吃饭的时候嘴角就没下来过。真该拍下来给你看看，咱们顾总还有那么不值钱的时候。”
沈清悦忍不住笑了，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她知道顾晏舟在意这个，却没想到他会在朋友面前这么喜形于色。
“他现在确实变了很多。”她轻声说。
“那你呢？”苏晚晴凑近些，认真地看着她，“你真的放下过去那些事了？”
沈清悦沉默片刻，目光望向远处袅袅升起的水蒸气。
“说完全忘记是假的，”她缓缓开口，“但是晚晴，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告诉我他是认真的。既然决定重新开始，就要给彼此一个机会。”
苏晚晴点点头：“这倒是。周哲也说，现在的顾晏舟跟换了个人似的。上周他们打球，顾晏舟接到你一个电话，说晚上想喝粥，他二话不说就要提前走，把我们几个晾在那儿。”
沈清悦惊讶地睁大眼睛：“有这事？他没跟我说。”
“他当然不会说！”苏晚晴哈哈大笑，“顾总现在走的是默默付出路线，可不像以前，做点什么都要搞得人尽皆知。”
说笑间，按摩师过来请她们去做精油开背。趴在按摩床上，苏晚晴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才叫生活啊……要是每天都能这么放松就好了。”
“那你可能要先把王经理解决掉。”沈清悦打趣道。
“别提他！”苏晚晴哀嚎一声，“让我再享受一会儿……”
专业的按摩手法让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对了，”苏晚晴突然想起什么，“周哲爸妈这周末请我们吃饭，说是庆祝他正式接手集团的一个大项目。你俩要不要一起来？”
沈清悦想了想：“这周末我和晏舟要回顾家老宅吃饭，爸妈说很久没见我们了。”
“爸妈？”苏晚晴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称呼。
“嗯，”沈清悦的声音带着笑意，“现在叫顺口了。”
苏晚晴在按摩床上艰难地比了个大拇指：“可以啊姐妹！这进度我喜欢！”
做完护理，两人容光焕发地走出洗浴中心。夜色已深，晚风带着凉意。
“舒服了吧？”沈清悦看着身边神采奕奕的好友。
“何止舒服，简直重生！”苏晚晴伸了个懒腰，“明天再战王经理，看我不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沈清悦被她逗笑：“需要支援随时说话。”
“那必须的！”苏晚晴搂住她的肩膀，“走，我送你回去。今天这顿我请，谢谢你听我倒这么多苦水。”
“跟我还客气什么。”
车上，苏晚晴打开车窗，任由夜风吹拂脸庞。
“悦悦，说真的，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特别高兴。感觉幸福满满！”她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清晰，“你值得所有的幸福。”
沈清悦转头看她，好友的侧脸在路灯光下格外柔和。
“你也是。”她轻声说，“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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