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整包彩色糖果撒向反方向时,搪瓷杯在怀里震了一下。这些糖纸亮晶晶的,来自空间最底层的“非必要物资区”,说明书上写着生产日期是2073年——比我们现在的年月晚了整整一百年。
庆祝逃命的风尝起来是血腥味。
邬世强夺过我手里剩下的半包糖,自己撕开,糖粒洒了一路,像条亮闪闪的毒蛇引向灌木丛。“你带路。”他把空糖纸塞进我衣领,纸边划得我脖子生疼,“下次别用这种招数,太显眼。”
营地东侧第二口黑血喷出来时,西侧岩缝里我们刚踩过的地面上,那些彩色糖纸正在晨光里反光——但没有一个家丁弯腰去捡。
黑血砸在泥地上,暗红色像活物一样蔓延。窝棚炸了。难民们撞开布帘往外冲,有人被绊倒,后面的人踩过去,骨头断裂声混在尖叫里。两个家丁挥舞棍棒后退,棍子打在自己人身上。
“就是现在!”邬世强压低身子冲出去,像条贴地游走的蛇。王婆婆拽着小石头跟上,孩子脚下一滑,王婆婆直接把他拎起来夹在腋下。我殿后,水果刀反握,刀尖朝后。
开阔地横在面前,三十步距离,毫无遮挡。五个难民在出口处扭打,包裹扯破,发霉的饼渣撒了一地。他们滚在地上,堵死了路。
身后家丁的哨子响了半声,被破碗砸断。
我闭眼,默念“水果糖”。
再睁眼时手里抓着一把彩色糖果,糖纸在朦胧天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我没犹豫,用力扔向南边灌木丛。
彩光划出弧线。
一个家丁扭头:“那边!”
他冲过去,棍子劈开灌木,糖果滚进草丛。
“走!”邬世强绕过扭打的难民,我们跟上。小石头突然惊呼——他踩到一滩黑血,脚底打滑。
附近一个抢夺包裹的难民抬头,浑浊眼睛盯住我们。他手里抓着半块发霉的饼,嘴角还沾着别人的血。
邬世强刀尖转向他。
难民眼神闪了闪,低头,继续啃饼。他转身,用后背挡住我们逃跑的方向。
我们冲进乱石坡。石头锋利,划破裤腿,血渗出来。山下怒吼、犬吠、哭喊搅成一片,像锅煮沸的泥浆。
跑到陡坡凹处,王婆婆瘫坐,喘得像拉风箱。小石头趴在地上,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刚才跑太急咬破了舌头。
“悦悦姐,”他扯我衣角,眼睛亮得吓人,“那些亮晶晶的是什么?像星星掉下来了。”
“糖纸。”我避开他目光,“捡的。”
邬世强没追问。他趴在石边往下看,眉头拧成死结。疤脸带人回来了,马鞭抽地,啪啪响。张婶和老汉被家丁围住,推搡。张婶护着孩子,腰挺得笔直,嘴唇在动,听不见说什么。
我怀里杯子突然震得发麻。
低头,屏幕“1/3”进度条下方跳出红字:【警告:关键感染者生命垂危。任务失败惩罚:空间锁定24小时。】
关键感染者。是张婶怀里发烧的孩子,还是咳血的老汉?
山下,疤脸挥手,家丁开始搜山。猎犬狂吠,朝我们方向嗅闻。
邬世强回头看我,眼神像刀子:“杯子又说了什么?”
我把屏幕转过去。他盯着那行字,喉结滚动。“关键感染者……”他重复,“是那个老汉。昨天他拽老吴裤脚时,手腕有块瘀斑,和营地西侧死的那人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邬世强声音发涩,“那瘀斑会扩散。昨天还在手腕,今早……应该到肘部了。”
王婆婆忽然抓住我手腕:“丫头,不能回去。下面十二个家丁,两条狗,回去就是送死。”
小石头抬头,小声说:“可是老爷爷帮过我们……”
冷风灌进凹处,带着山间清冽,却吹不散我脑子里那行红字。空间锁定24小时。没有饼干,没有药,邬世强腿上的伤会烂,小石头会饿,王婆婆熬不过寒夜。
山下,家丁已经散开,呈扇形朝乱石坡包抄。第一条猎犬挣脱绳子,朝我们藏身的陡坡冲来。
疤脸举着砍刀喊:“搜!一寸寸搜!他们跑不远!”
我握紧杯子,屏幕又震:【关键感染者定位:营地隔离区东南角。生命体征剩余:约47分钟。倒计时开始:46:59。】
有时候,你撒出去引开追兵的糖,会成为照亮你良心的最后一束光。
搪瓷杯的警告倒计时还剩47分钟,而第一条猎犬已冲到陡坡下半。张婶和老汉被家丁围在中间,老汉咳出的血在晨光里黑得像墨。
距离家丁搜到我们藏身的凹处最多只剩一炷香,而空间的存亡系于一个咳血老人的生死一一你生命里有没有被两样东西同时拉扯,一样握在手心叫你活命,一样顶在后背叫你回头?在评论区用“手心握着______,背后顶着______”的格式,写下你的两难。
猎犬逼近与空间倒计时双重压迫一一前是救命恩人垂危,后是团队存亡危机,你认为刘玥悦该A.冒险折返尝试救助,还是B.果断放弃继续深逃?你的选择可能决定她下一章是解锁药品还是永远失去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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